裘天豪流露出震驚之色。
一頭精怪,竟然命喪於一個洗髓金身之手,簡直難以置信。
他從張銘宇那邊一路奔來,中間並未耽擱太久,如此短的時間內,一位先天武尊和一頭強悍精怪竟然雙雙隕落?
這過程,未免太迅疾了!
雖然裘天豪心底裡仍然存疑,但事實擺在這裡,由不得他不信。
眼前這個麵容俊逸的年輕人氣息雖然有些紊亂,身上也沾滿了塵土與血跡。
但眼神沉靜,握刀的手穩定有力,並無太多力竭或身受重傷的跡象。
能在那種級彆的戰鬥餘波中存活下來,並完成最後一擊,真的隻是僥幸嗎?
裘天豪走到堆掩地龍的碎石前,運起真氣,拂開部分石塊,簡單地探查了一番地龍的屍體。
他看到地龍脖頸處的致命傷時,心中陡然一驚。
“這傷口......不僅僅是刀鋒切割,更有氣勁侵入撕裂的痕跡!”
意境所引動的天地之力,在擊殺地龍後便已消散於無形,裘天豪並未能清晰捕捉到。
但這真氣造成的獨特傷口,與純粹依靠肉身力量和鋒利武器造成的創傷是有著一些區彆的,絕非普通洗髓境武者能夠做到。
一個驚駭的念頭湧入了裘天豪的腦海:
“莫非,這江青河已然踏入了先天?”
裘天豪抬起頭,深深看了江青河一眼:
“江副都司,好手段啊。”
他意味深長:
“這地龍雖是強弩之末,但瀕死一擊也絕非易與之輩,你能將其斬殺,看來往日還是藏拙了。”
江青河麵色平靜:
“裘大人謬讚了,哪裡是藏拙,實在是被逼到絕路,激發了潛能,加上鄒都司先前已將其重創,我才得以撿了個便宜。若非如此,此刻躺在這裡的,就是我了。”
他頓了頓,又道:
“此事還需儘快傳訊至總司,鄒都司殉職,事關重大。”
一位先天武尊的隕落,在任何地方都是大事。
裘天豪神色一肅,點了點頭。
鄒厲輝雖屬敵對派係,但怎麼說也是總司高層,他的死必須儘快上報並處理妥當。
裘天豪目光又看了眼那具已經徹底糊爛不成人形的屍體。
無論如何,現場看來,鄒厲輝死於地龍之手,地龍死於江青河之手,這是明麵上的事實。
至於其中是否有隱情,他也不會深究。
這時,察覺到這邊戰鬥平息的大武師們,也陸續趕到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尤其是聽到裘天豪簡略說明鄒都司殉職、地龍被江青河所斬後,一個個都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向江青河。
“江副都司,”
裘天豪走到江青河身邊,聲音壓低,僅容兩人聽見:
“此地事宜,便由你為主,撰寫報告上報吧。鄒都司力戰精怪,不幸殉職,你斬殺地龍,穩定局勢......如此稟報,你看如何?”
江青河心中一動,看向裘天豪。
“裘大人提點的是。”
江青河拱手:
“我必當如實稟報。”
裘天豪深深看了江青河一眼,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眾人開始清理戰場。
四名金身大武師站在四個角,一齊托著地龍四十萬餘斤重的龐大身軀,緩緩向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