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入腹中像穿腸的毒藥,恨不得要一寸寸攪斷宋檀的肝腸。
她頓時疼得視線模糊。
幾個婆子鬆了手,看著她在地麵扭動,哀嚎,好似已經看到宋檀腸穿肚爛的下場。
寫著上官延八字的烙鐵燒紅了,方氏拿著一步步走到宋檀麵前。
“今日之後,你生是上官家的兒媳,死也是我上官家的鬼。”
滾燙的烙鐵還沒靠近,就幾乎要灼燒掉宋檀的皮膚。
她咬著牙,想要逃,但那藥讓她渾身乏力,從小腹一陣陣翻湧著痛和熱,像要從身體裡把她給撕開,撕裂。
“拔了她的衣服。”
“等做完這最後一項。”
方氏剛抬手。
轟隆隆幾聲巨響順著石頭室的大門傳遞到祠堂,像似有人在上麵砸東西。
宋檀呼吸一頓,當即恢複了神誌,撐著身子看著那緊閉的門:“來人,救命。”
她聲音虛弱,還沒飄多遠,就消散。
方氏不慌不忙拿著烙鐵的手換了一隻,瞥了一眼一旁的婆子:“去看看,上麵怎麼回事。”
“你們幾個按住她。”
那婆子剛打開門,看清門外站著的人,頓時驚愕在原地。
“夫人。”
“夫人……”
大門連著門框直接被人踹落。
門外一排的身手矯健的暗衛,擒住那個婆子,一把卸掉了她的胳膊。
隻一眼,方氏就認出門外的人。
叮當一聲,烙鐵落了地。
站在門口的沈修禮站在那就自帶威壓,五官深邃完美,薄唇冷麵不近人情。
方氏憤恨就差一步,卻也隻能站起身賠著笑,迎了上去:“沈將軍,您怎麼來了。”
沈修禮目光緊緊落在地上的人影,哪怕被頭發蓋住了大半張臉,哪怕她渾身血汙躺在那,沈修禮也一眼認出躺在那的是誰,眸子微不可聞地一抖後快步走近扯過一旁的簾帳脫下披到宋檀身上,動作輕柔。
從他的角度依舊能看到領口被撕扯半遮半掩的傷口。
他眸子忽明忽暗。
方氏不死心地開口:“沈將軍,這是家事,如果我沒記錯。此時您該去西杭山剿匪,出現在這,不怕陛下怪罪麼?”
原本還在低眉望著宋檀的眼眸驟然轉冷,如若蔥白的手指掐著他的手腕不放,細碎的不安隨著顫抖傳遞到他的神經,如同撥弄他心臟裡的一根弦。
沈修禮抬手撫在宋檀的頭頂淡淡叮囑:“等我。”
宋檀渾身一顫,緩緩鬆手。
下一秒,沈修禮突然站起身抓起一旁的椅子轉身直接砸了下去,先是牌位,再是拜堂的禮堂,動作又狠又快,一下兩下三下剛才強壓在宋檀身上的枷鎖徹底碎裂沒了形狀。
剛才按著宋檀的婆子嚇壞了一個個慘叫著抱著頭。
想要逃又被沈修禮帶來的安慰一個個地按在地上。
砰的一聲倒在地上不住地嚎叫,沈修禮就像藏起鋒芒的刀,此時毫不掩飾周身的寒芒每一個動作都驚心動魄的狠厲又不合時宜地好看。
就像早就做過千萬遍,渾身透露著不死不休的狠厲。
眼看他渾身戾氣越來越重,雙眼也漸漸猩紅,宋檀終於掙紮坐起身。一把抱住他的腰。
“將軍,彆……”
眼看地上的人鮮血越流越多,宋檀臉色頓時變了,伸手拽住沈修禮的袖子,渾身的戾氣一瞬間收斂,沈修禮垂眸,麵無表情卻能感受到平靜下的波瀾,漆黑的眼眸裡倒印著她受到驚嚇後失去血色的臉。
宋檀拉扯著唇:“求你,帶我走。”
“帶我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