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日你就要以身涉險,今日不妨再陪我去個地方。”
沈修禮眼底含著淺淺的笑。
“以後不管什麼事,你都可以隨時來找陪我。”沈修禮眸子微彎,唇角微微勾起,“記住了嗎?”
宋檀臉頰上的溫度反而升高了。心跳聲震耳欲聾,強作鎮定的點了點頭。
沈修禮側過臉看了她一眼,溫聲安撫:“快到了。”
明明駕駛,
宋檀也跟著笑。
轉頭看向馬車窗外,被漫天的星辰吸引了目光,急忙掀開車簾。
一股湖水的水汽伴隨著花香撲麵而來。
“這附近有水?”
“你把驚喜破壞了。”
馬車停在一旁。
沈修禮帶著宋檀下了馬車。
入眼巨大的湖泊倒印著星光,不遠處星星點點的光點亮了一整片花田。
剛才一路的疲憊在這一刻揮散不見。
宋檀笑著回頭,卻看到沈修禮正踩進花田走了進去。
“沈……”
眯了眯眼,宋檀忽然看到花田裡隱在黑暗裡一棟小房子。
她好奇的跟了上去。
小屋的門微掩,黑呼呼的,宋檀緩緩推門而入。門年久失修,一推就發出咯吱輕響,且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木黴味。
沈修禮背對著她,垂著眼簾望著身前的桌案,上麵瓜果和香爐供奉著一張畫像。
照片裡的女人眉眼清麗麵容帶笑,溫和似水。
宋檀不久前剛在沈家老宅的見過同樣的畫像,沈修禮的母親。
隻是這張明顯年頭更久遠,連畫像的邊角都磨損腐蝕了。
哢嚓一聲火光,沈修禮指尖點了香,瞬間煙氣嫋嫋,沒有回頭隻輕聲解釋:“這裡的景很好,你可以四處看看不用在這兒。”
宋檀沒有動,隻從他手裡接過火機也點燃一束香,恭恭敬敬的祭拜起來。
沈修禮望著她望香爐裡認真插香的模樣,目光柔和起來。
宋檀站起來四處打量了一會,屋裡一件家具都沒有,還能看到曾經不知年久留下的印記。
看到照片一旁小小的瓷壇,還是難掩驚訝。
“沈家的人不願合葬,這是幼時,她養育我的地方,我想她更願意呆在這。”
居然被埋在這麼偏遠的地方,宋檀不由將目光落在瓷壇上娟秀的名字。
白宛如。
她雖然不清楚沈修禮的母親,但是曾經白家姑娘險些入宮的事鬨得沸沸揚揚,還是記得傳聞中一個讓沈老爺子失控的是一位靠打漁為生的女人。
“她,一定很喜歡你的安排。”
宋檀字句斟酌,垂下來長睫掩住眸中的失落,不管是不是入土,至少沈修禮給了母親一片淨土,維護得很好,而她卻在最後送她的時刻,還鬨出那麼多事端。
沈修禮微微躬身,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想了。”
宋檀身子一抖,卻沒躲開他放在頭頂的手,聲音更低了,顫巍巍的露出一點哽咽:“是。”
沈修禮眼底流露出一絲不應該在他臉上出現的孺慕:“我娘去世時我太小,隻記得每次吃魚她都會替我挑刺。彆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如果她還在一定會喜歡你。”
宋檀愣了愣,眉眼彎彎:“是,我爹娘在時,和我家來往的那麼多人,家裡有年紀差不多的,都想過聯姻,讓我給他們做兒媳呢。”
“不是因為宋家隻有你一個姑娘麼?”
沈修禮一開口,讓宋檀立刻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