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宋知杳咳嗽著蘇醒,隻覺得整個人像是嗆水了一樣,嗓子難受極了。
“宋知杳,你想和離,我成全你。”
熟悉又陌生的冰冷聲音傳來。
宋知杳的腦子瞬間清醒,朝著說話之人看去——
“陸衍之?你怎麼在這?”
她微啞的聲音裡全是詫異。
陸衍之,她那個新婚次日便奉命出征,一直到她生產之時還在前線奮戰的夫君。
等等。
宋知杳猛然反應過來,她昏迷之前分明是在生孩子啊。
昏過去之前隱約聽到穩婆說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我的孩子呢?”宋知杳問。
下一瞬,她的脖頸被猛地扼住,窒息感傳來。
陸衍之眼睛微眯,眼底浸染了殺意,聲音森寒,“宋知杳,你該慶幸見深沒事,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宋知杳被迫仰起頭,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問的卻是,“見深怎麼了?”
見深,她給她孩子取的名字。
話音落下,陸衍之眼裡殺意更甚。
她還有臉問?她怎麼有臉問?
要不是因為眼前人,見深怎麼會落入冰湖,此刻還昏迷不醒?
但他看著這張熟悉的,因為呼吸困難而漲紅的臉,眼底閃過一抹恍惚,手裡的力道不自覺輕了幾分。
就在這時,宋知杳的膝蓋一頂,朝著陸衍之最脆弱的地方攻去——
陸衍之反應迅速,側身避開,隨後才將宋知杳的腿按下。
宋知杳被按的動彈不得,心裡暗惱,她從小也學過自保的拳腳工夫,怎的生個孩子的功夫,力氣變得這樣小?
但她還在問:“陸衍之,見深怎麼了?”
宋知杳被重重甩在柔軟的床榻之上。
一張紙隨之落在她麵前。
“宋知杳,你要的和離書。”陸衍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今日是最後一次,日後你再敢靠近見深見微,彆怪我不客氣。”
說罷,陸衍之轉身離開。
和離書?
宋知杳有些詫異的拿起麵前的紙張,的確是和離書。
宋知杳能理解。
宋陸兩家訂有婚約,她與陸家次子陸瑾瑜大婚之日,新郎逃婚。
為延續兩家秦晉之好,新郎便換成了陸家長子,陸衍之。
也就是說,她臨時改嫁給了她的大伯哥。
據傳陸衍之心裡有一位白月光,為此拒絕了所有親事,不願娶妻。
所以雖然她跟陸衍之成婚圓房,還懷孕生子,但陸衍之不喜她也很合理。
不過……陸衍之剛剛說她要的和離書。
她幾時要和離書了?
宋知杳隨手將和離書收到枕下,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和離不和離的。
重要的是見深,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宋知杳出了房門,凜冽的寒風迎麵吹來。
她轉身回屋取了一件披風,這才發現這個院子是她與陸衍之大婚後住的歸樸院。
她在門邊停了停,又回頭看了看屋子,是她的婚房。
但顯然大改過,以至於她都沒第一時間認出來。
她生完孩子昏迷的時間,變化這麼大?
而且,她現在沒感覺到身體的虛弱,就連小腹也平坦如初,根本不像剛剛生產完的樣子。
宋知杳敏銳覺得不對,直覺她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院中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