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也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
“讓所有人都出來集合。”
司馬昂下令道。
很快，各個營房的老兵們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臉上都帶著一種報複後的快感。
想當年，他們也是這麼過來的。
緊接著，新兵們也一個個鼻青臉腫，衣衫不整的從營房裡走了出來。
大部分人的臉上都帶著畏懼和屈辱，也有一小部分人的眼中燃燒著憤怒和不甘的火焰。
司馬昂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隻有經曆過毒打，才能磨去他們身上的懶散和傲氣，才能讓他們真正融入軍隊這個大熔爐。
“嗯？庚字營的人怎麼還沒出來？”
司馬昂掃視了一圈，發現唯獨那個動靜最大的營房，此刻卻毫無聲息。
不隻是他，所有在場的將士，也都發現了不對勁。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
“吱呀”一聲。
庚字營的房門被推開了。
然而，走出來的景象，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隻見十幾個老兵，一個個鼻青臉腫，走路一瘸一拐，有的甚至需要同伴攙扶著，狼狽不堪的從裡麵走了出來。
那模樣，比那些被他們毆打過的新兵還要淒慘。
緊接著，陳風神色坦然的從營房裡走了出來。
他身上纖塵不染，氣定神閒，仿佛剛剛隻是睡了一個好覺。
在他的身後，李大壯等十九名新兵也魚貫而出，一個個昂首挺胸，精神抖擻，臉上都洋溢著一種打了大勝仗的興奮和得意。
“這……這是什麼情況？”
司馬昂整個人都懵了。
演武場上，數千名將士，也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陳風和他身後的那群新兵，以及那十幾個被打成豬頭的老兵身上。
氣氛，一時間變得無比詭異。
司馬昂的臉色，由錯愕，轉為震驚，最後變成了鐵青。
“廢物！”
他指著那群受傷的老兵，怒聲嗬斥道：“你們乾了什麼？”
“將軍……我們……”
那群老兵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跪倒在地，指著陳風，眼中充滿了恐懼。
司馬昂哪裡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大秦立軍數百年來，還從未發生過老兵教訓新兵，反被新兵給揍了的荒唐事。
“是誰帶的頭？”
司馬昂的目光如刀，死死的盯著陳風等人，聲音中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是我。”
陳風向前一步，坦然的站了出來，聲音洪亮，沒有絲毫畏懼。
“還有我們！”
李大壯等人也齊刷刷的站了出來，與陳風並肩而立。
司馬昂怒極反笑。
“好，好得很！”
“入伍第一天，就敢聚眾毆打老兵，你們可知罪？”
“回將軍。”
陳風不卑不亢的朗聲說道：“昨夜，我等正在營房休息，忽有不明身份之人闖入，意圖不軌。我等為求自保，奮起反擊，何罪之有？”
“再者，師父曾教導我，身為軍人，當時刻保持警惕。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即便是在營帳之內，也可能遭遇敵軍偷襲。若無警覺之心，便是將自己的性命，交於他人之手。”
“我等昨夜之舉，正是恪守軍人本分，何來罪過？”
陳風的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擲地有聲。
竟讓司馬昂一時間，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甚至，他心底裡，還隱隱覺得這小子說的有幾分道理。
“你……”
司馬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