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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執衡走出了帳營。
他驚奇地發現,通過乾天禦龍功,他能很自如控製那裡的元陽。
也就是說,隻要他不想。
沈蝶衣不可能有身孕。
這也算是變相,完成了聖上布置的第一個任務。
李執衡有一個細思恐極的猜想。
是不是這一切都在聖上的計劃之中,他算準了沈蝶衣求子心切,故而派遣李執衡這個眾人皆知的閹人來到鎮北軍。
同時,還準備好了大內功法。
他忽然感覺背後一陣寒涼。
這就是帝王心術嗎?
昨夜他還驚奇地發現,陰陽交合之後,乾天禦龍功法可以自然運轉周天。
鏖戰了一個多時辰,運轉了四個周天。
“小子,你終於出來了。”
王山在李執衡的帳營等了許久了。
李執衡剛掀開自己帳門的簾子,袖口一顫,下一刻就被一隻粗糙的手猛地按回去。
“砰。”
王山的掌心壓在他胸口,力道極重。
李執衡後背貼著木柱,隻抬眼看著王山。
王山呼吸粗,鼻息帶著酒氣和怒氣,眼白裡全是血絲。
他離得很近,咬牙:
“你聽清楚。”
“將軍怎麼跟你說的我不管。”
“你要是還敢進她帳裡,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說完這句,手上又往下壓了壓,是要把李執衡的骨頭打碎。
“聽到沒有!”
李執衡沒有回答。
隻是一瞬間,清晰地感覺到丹田裡那縷熱意又動了。
乾天禦龍功的真氣像細火,沿著經脈往外爬。
他忽然冷笑。
下一刻,他抬手,五指扣住王山手腕,拇指按在脈門上,輕輕一掐。
王山眉頭一皺。
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自己手掌發麻,像被什麼東西反震了一下。
李執衡順勢往前一步,腰胯一擰。
動作乾淨利落。
“砰!”
王山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被一個過肩摔甩了出去,後背砸進雪裡,雪粉炸開一片,冷得他瞬間倒吸一口氣。
他愣了半息,隨即暴怒,胡茬上沾著雪,臉色一下子綠了。
“你個小兔崽子!”
王山翻身就要起,拳頭一握,真氣立刻覆上拳麵,像一層滾燙的鐵皮,青筋在手背上鼓起。
媽的!大意了!!
“我殺了……”
他嗓子剛提起來,營道儘頭忽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噠。
噠。
噠。
巡營兵衛的甲片摩擦聲很清楚,火把的光沿著雪地推進來,一下一下逼近。
王山的拳頭僵在半空。
他看著李執衡。
李執衡站沒有退,反而往前半步。
“來啊。”
他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楚。
“懦夫。”
王山的呼吸猛地一滯。
拳頭還懸著,真氣卻在拳麵上微微顫動。
那股反震。
還有李執衡手腕上傳來的那點熱意。
是真的真氣。
不是裝的。
這個閹人,幾天前還是個連馬都騎不穩的廢物,現在竟然!!
王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牙齒咬得咯咯響。
喉嚨裡的發苦。
巡營的腳步越來越近,火光已經照到兩人腳邊。
王山強行把拳頭收回來,怒罵李執衡:
“你他娘的……靠女人爬上來的東西。”
他罵完,視線卻不受控製地越過李執衡,落向遠處那頂沈蝶衣的營帳。
簾子垂著。
可王山盯著那點燈火,神情扭曲地像要把那帳篷連同裡麵的人一口吞下去。
將軍到底給了李執衡什麼?!!
才讓這個閹人進步神速?
王山不知道。
給的其實是沈蝶衣的初夜。
若是讓他知道,恐怕會瘋。
“你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