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心毫不遲疑,立刻帶著兩名獅族仆從緊跟而上。
兩名仆從也是麵色凝重,他們雖然不知內情,但少主如此震怒,甚至不惜以戰爭相威脅,此事定然關乎黃金獅子一族的榮辱與未來!
一行人以極快的速度穿過魔牛族宏偉而粗獷的堡壘建築,朝著那喧囂震天、血腥氣衝霄的角鬥場方向疾行。
越是靠近,那股狂熱的呐喊和血腥味就越是濃烈,獅心的心也越是往下沉。
而此時,角鬥場中。
巴圖魯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場中那個雖然臉色蒼白、氣息有些紊亂,但依舊挺立的人族少年,眼中的貪婪和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此子肉身之秘,必須得到!
他正要揮手,命令身邊最得力的親衛下場,將雲易拿下,帶回去嚴刑拷問。
就在他抬起手的刹那——
“住手!!!”
一聲蘊含著無儘焦急、憤怒與霸道威嚴的咆哮,如同九天獅吼,猛地從角鬥場的入口處炸響!
聲浪滾滾,竟然瞬間壓過了角鬥場內數萬妖族的狂熱喧囂!
所有妖族,包括高台上的巴圖魯和正準備行動的親衛,全都愕然轉頭,望向聲音來源。
隻見入口處,光芒一閃,幾道身影疾馳而入。
為首者,金發飛揚,眼蘊熔岩,不是獅心又是誰?
他身旁,正是臉色難看至極的牛犇!
獅心一進入角鬥場,目光就如同激光般瞬間掃過全場,第一時間就鎖定了沙場中央那個熟悉又略顯單薄的身影。
看到雲易雖然嘴角帶血,臉色蒼白,但似乎還活著,並且獨立場中,周圍散落著利齒鬣狗、裂骨魔狼甚至……還有一頭混沌魔靈殘渣的破碎屍體?
這一幕,讓獅心瞳孔再次地震,心中掀起了比牛犇剛才更甚的驚濤駭浪!
主人他……竟然憑一己之力,在不能動用靈力的情況下,做到了這一步?
這肉身……未免太恐怖了!
但此刻不是震驚的時候,他看到巴圖魯那抬起的手和身邊蠢蠢欲動的親衛,立刻明白雲易依然處於極度危險之中!
“巴圖魯!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黃金獅子族必血洗你魔牛族!”
獅心一邊厲聲怒吼,一邊身形如電,毫不猶豫地朝著角鬥場中央的雲易衝去。
他必須第一時間確保雲易的安全。
牛犇也緊隨其後,對著高台上有些發懵的巴圖魯焦急喊道:“巴圖魯長老!快住手,此人動不得!”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角鬥場再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數萬妖族觀眾看看場中那個彪悍的人族少年,又看看疾馳而入、氣勢洶洶的黃金獅子和魔牛族少主,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來。
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個在角鬥場上大殺四方的人族奴隸,怎麼會引來妖界兩大皇族的天才少主如此緊張對峙?
巴圖魯的手僵在半空,看著衝過來的獅心和牛犇,尤其是獅心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意和威脅,他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和困惑。
一個人族奴隸,怎麼會和黃金獅子族扯上關係?
而且還是獅心這個瘋子親自出麵,甚至不惜發出戰爭威脅?
雲易站在場中,看著疾衝而來的金發青年,雖然從未見過此人,但靈魂深處那絲主仆契約傳來的清晰無比的焦急、關切與守護之意,讓他瞬間明白了來者的身份——他在試煉場第一層意外結下的那位“仆從”,黃金獅子。
“終於……來了麼。”
雲易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
有獅心在場,至少暫時,魔牛族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對他下死手了。
但他依舊警惕,目光掃過高台上臉色陰晴不定的巴圖魯,以及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妖族。
獅心幾個起落便衝到雲易身邊,先是快速低聲道:“主人,您沒事吧?”
語氣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擔憂。
雲易微微搖頭,示意自己還撐得住。
獅心這才稍稍安心,隨即轉身,將雲易護在身後,麵對高台上的巴圖魯和牛犇,以及全場數萬妖族,他挺直脊梁,聲音朗朗,傳遍整個角鬥場:
“諸位!此人族,乃是我獅心在虛無界曆練時結識的生死至交,今日,我宣布:我黃金獅子一族,保下他了!誰敢再對他不利,便是與我黃金獅子一族為敵!”
他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為了掩蓋主仆契約的真相,維護黃金獅子一族的顏麵,他隻能將雲易的身份定位為“至交”。
雖然“至交”二字從一個妖族皇族天才口中說出,為了一個人族而如此大動乾戈,同樣顯得驚世駭俗,但總比暴露主仆關係要好一萬倍。
至交?
生死至交?
一個黃金獅子族的天才,和一個……人族少年?
這個消息,比雲易徒手乾掉混沌魔靈殘渣更加讓在場的妖族感到荒謬和難以置信!
整個角鬥場,徹底炸開了鍋!所有妖族都感覺自己的認知被徹底顛覆了!
牛犇臉色鐵青,站在場邊,看著將雲易護得嚴嚴實實的獅心,又看看高台上臉色陰沉得快要滴水的巴圖魯,知道今天這事,恐怕難以輕易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