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易站在丁未居空蕩蕩的院落中央,眉頭緊鎖。
空氣中彌漫的死寂和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鐵血肅殺之氣,讓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牛大、牛二、軒轅師伯、李無極……他們絕不可能無故離開,更不會不留任何訊息。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躁動,將神識如同無形的蛛網般,小心翼翼地鋪散開來,探向院落之外,探向整個丙字區域,乃至更遠的地方。
合德鎮依舊喧囂,各種氣息混雜。
然而,當他的神識掃過距離丁未居不遠處的另一座規模更大、氣派不少的院落時,一陣刺耳的喧嘩和肆無忌憚的嘲笑聲,如同針一般紮入了他的感知。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黑白學宮?就憑他們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可不是嘛!一群豫州來的鄉巴佬,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打傷鎮北王的族親?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歪了!”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這下好了,全被神機營一鍋端了吧?聽說連他們那個首座都被鎖走了!嘖嘖,真是大快人心!”
“哼,什麼狗屁上古傳承,早就沒落了!也敢來中州丟人現眼?這下徹底玩完了吧!我看這次九州爭霸賽,他們連報名資格都得被取消!”
那院落門口懸掛的牌匾上,赫然寫著“血劍堂”三個殺氣騰騰的大字。
幾名穿著血色勁裝、氣息彪悍的弟子正聚在門口,唾沫橫飛地議論著,臉上充滿了幸災樂禍和毫不掩飾的鄙夷。
雲易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寒流般從他心底湧起。
黑白學宮……被神機營鎖拿?打傷鎮北王族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再猶豫,身形一動,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丁未居,下一刻,便已出現在血劍堂的院落門前。
那幾名正在高談闊論的血劍堂弟子,隻覺得眼前一花,多了一個青衫少年,氣息平平,約莫黃級六階的樣子。
他們先是一愣,隨即露出更加輕蔑的神色。
“喂!小子,你誰啊?擋在我們血劍堂門口乾什麼?”
一名臉上帶疤的弟子斜著眼,語氣不善地喝道。
雲易目光冰冷地掃過幾人,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力:“你們剛才說,黑白學宮的人,被神機營帶走了?怎麼回事?”
“嘿!我當是誰,原來是黑白學宮的漏網之魚?”
另一名瘦高弟子嗤笑一聲,上下打量著雲易,“怎麼?想打聽消息?求我啊!說不定大爺心情好,告訴你兩句?”
“哈哈哈!”其他幾人也跟著哄笑起來,全然沒把雲易放在眼裡。
雲易眼中寒光一閃,耐著性子再次問道:“我問,怎麼回事?”
那疤臉弟子被雲易那冰冷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但仗著人多勢眾,又是在自家門口,膽氣一壯,上前一步,幾乎要貼到雲易臉上,囂張地罵道:“小雜種,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來質問老子?滾開!不然連你一塊收拾了!”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推搡雲易。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雲易衣襟的刹那——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