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找白樺!找天運!找段羽師叔!他們是他的靠山!
他們不能見死不救!
對!他們一定有辦法!段師叔是地級強者!他一定有辦法保住自己!
然而,跑到半路,他就看到白樺、天運道人等守舊派核心人物,正臉色鐵青、失魂落魄地從主峰方向回來,顯然剛剛聆聽法旨完畢。
他們看到狼狽不堪、渾身尿騷味的韓文發,眼中沒有絲毫往日的“器重”與“親切”,隻有冰冷、厭惡、以及毫不掩飾的撇清與劃清界限!
“白首座!天運首座!救救我!救救我啊!”
韓文發撲到白樺腳下,抱住他的腿,涕淚橫流,哀嚎道,“雲易……雲易他回來了!他不會放過我的!你們要救我!你們答應過我的!段師叔!對!我要見段師叔!”
“滾開!”
白樺如同被毒蛇咬到一般,猛地一腳將韓文發踹開,臉上滿是嫌惡與驚怒,“誰答應過你什麼?韓文發!你休要胡言亂語,血口噴人!你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與我等何乾?”
“就是!韓文發,你自己貪贓枉法,構陷同門,欺男霸女,罪大惡極!還不快去執法堂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天運道人也厲聲喝道,仿佛韓文發是什麼瘟疫之源,急於撇清關係。
韓文發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翻臉無情的兩人。
就在不久前,他們還拍著他的肩膀,誇他是“得力乾將”、“忠心可嘉”,甚至隱隱將他列為第一忠犬,他被彆人辱罵為老狗、畜生,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將來,他們許諾的戒律堂副首座的位置!
可現在……
“你們……你們……”
韓文發指著兩人,手指顫抖,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什麼?韓文發,我警告你,休要攀誣!否則,罪加一等!”
白樺冷冷道,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滅口!
韓文發知道太多他們守舊派的陰暗勾當,尤其是針對雲易及其黨羽的那些事。
以前是條有用的狗,現在,就是一顆隨時會爆炸、將他們所有人都拖下水的毒瘤!必須儘快切割,甚至……清理掉!
看到白樺眼中的殺機,韓文發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瞬間明白了。
他這條“老狗”,沒用了,成了棄子!
甚至,為了自保,他們很可能要殺他滅口!
“不……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看在我為你們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饒我一命……”
韓文發磕頭如搗蒜,額頭都磕破了,鮮血混著泥土,狼狽至極。
“哼,自作孽,不可活!”
白樺冷哼一聲,甩袖離去,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天運道人也快步跟上,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臟。
韓文發癱坐在地,看著兩人決絕離去的背影,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無邊的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仿佛看到,雲易那雙冰冷、充滿殺意的眼睛,正在虛空中凝視著他;仿佛聽到,牛大、李無極等人磨刀霍霍的聲音;仿佛感覺到,朝廷的鐵律,皇權的鍘刀,已經懸在了他的頭頂!
“啊——!!!”
他發出一聲淒厲絕望的慘叫,連滾帶爬地逃回自己的“督查院”,緊緊關上大門,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如同一條即將被宰殺的、嚇破了膽的老狗。
“完了……全完了……雲易要回來了……他要回來殺我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他抱著腦袋,神經質地喃喃自語,眼神渙散,時而哭,時而笑,褲襠裡再次濕了一片,騷臭彌漫。
曾經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韓長老”,此刻,已徹底被“武魁郎”三個字,嚇破了狗膽,變成了一條惶惶不可終日、等待末日審判的喪家之犬。
而整個黑白學宮,卻因這道人皇法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歡與震撼之中。
改革的曙光,榮耀的歸來,即將徹底洗刷一切的陰霾與汙穢。
韓文發這條“老狗”的末日,已經進入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