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日子像浸在溫水裡的蜜糖,不濃烈,卻甜得綿長。顧庭深把自己的常用物品慢慢搬進了蘇晚晴的家,玄關櫃裡多了一雙男士拖鞋,衣櫃的一側掛著他的襯衫與西裝,冰箱裡常年備著他知道蘇晚晴愛吃的抹茶味酸奶,連客廳的書架上,也多了幾本他帶來的財經書籍,與蘇晚晴的教育類書籍、素描繪本錯落擺放,透著一種恰到好處的融合感。
每天傍晚,顧庭深下班的時間都變得格外規律。車子剛停穩在樓下,他習慣性地抬頭看向三樓的窗戶,隻要能看到那盞暖黃的燈光,心裡就會泛起一陣踏實的暖意。開門的大多是蘇晚晴,有時她係著圍裙,手裡還沾著麵粉,眉眼間帶著煙火氣的溫柔.
晚上的時光總是安靜又愜意。客廳的長桌成了兩人的“共享工作台”,顧庭深對著電腦處理公司的收尾工作,指尖在鍵盤上輕敲,聲音不大,卻成了屋裡安穩的背景音;蘇晚晴坐在他對麵,要麼低頭備著第二天的教案,紅筆在教案本上細細圈畫,要麼整理學生的作業,偶爾遇到有趣的答題思路,會輕聲念給顧庭深聽。他總會停下手裡的動作,認真聽完,笑著附和幾句,眼神裡的專注,仿佛她講的不是學生的作業,而是世間最有趣的事。
蘇晚晴重拾了畫畫的愛好,家裡的小畫室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有時她興起,會拉著顧庭深去畫室,讓他做自己的模特。顧庭深從不推辭,找個舒服的姿勢坐下,安安靜靜地陪著她。畫室裡隻開一盞側燈,光線落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蘇晚晴握著畫筆,目光在他臉上與畫紙間流轉,筆尖沙沙作響。畫累了,她就靠在顧庭深的肩頭,給他看剛畫的初稿,他不懂專業的繪畫技巧,卻總能精準地說出她畫裡的溫柔:“這裡把我的眼神畫得太溫柔了。”蘇晚晴就笑著反駁:“本來就是這樣的。”
家務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晚飯後,顧庭深總會主動洗碗,蘇晚晴則負責擦桌子、整理廚房,兩人配合得默契十足。有時蘇晚晴有點急事去處理,顧庭深就包攬下所有家務,等她忙完出來,廚房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連台麵都擦得發亮。周末的早晨,兩人會一起早起,顧庭深負責煎蛋、熱牛奶,蘇晚晴則蒸包子、煮雜糧粥,廚房裡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兩個相視而笑,構成了最溫暖的人間煙火。
最讓蘇晚晴安心的,是每晚相擁而眠的時刻。累了一天的兩人躺在床上,顧庭深會輕輕將她擁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發頂。他們很少說話,隻是靜靜感受著彼此的體溫與心跳,白天的疲憊仿佛都在這擁抱裡消散了。有時蘇晚晴先睡著,顧庭深會輕輕幫她掖好被角,低頭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溫柔的吻;有時他加班晚歸,動作輕得像貓,卻總能被淺眠的蘇晚晴察覺,她會迷迷糊糊地伸出手,等他躺好後,主動鑽進他的懷裡,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清晨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對方的臉龐。顧庭深的睫毛很長,睡著時格外溫順;蘇晚晴的嘴角總帶著淺淺的笑意,像做了什麼甜美的夢。他們會靜靜看對方一會兒,然後相視而笑,沒有多餘的話語,卻滿是甜蜜。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月,蘇晚晴漸漸忘了過往的委屈,整個人都變得愈發從容明媚,連學校孩子們都說:“蘇老師最近笑得越來越多了,而且越來越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