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提示:疑似造成‘模仿者’單位邏輯過載與平衡係統故障。威脅解除(暫時)。獲得成就:‘物理香蕉皮的勝利’。獎勵點數:50。】
陳默看著提示,又看看地上躺屍的模仿者,再看看自己沾滿泥巴的鞋和遠處泥坑裡的懷表,一臉懵逼。
這……真就“香蕉皮拯救世界”了?雖然此香蕉皮非彼香蕉皮……
紅隼那邊也抓住了機會,她虛晃一招,騙過中間模仿者的格擋,短刀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刺入了對方頭盔與頸部的縫隙,用力一攪!電火花爆閃,那個模仿者也癱軟下去。
最後一個模仿者見勢不妙,突然停止攻擊,身體表麵泛起一陣水波般的漣漪,它的外形竟然開始快速變化!身高在調整,製服顏色在改變,麵部輪廓……竟然在朝著紅隼的樣子靠攏!
“它在模仿我!”紅隼臉色一變,“阻止它!完全模仿成功後很難分辨!”
陳默也急了,他可沒第二個“香蕉皮”了。他衝向泥坑想撿回懷表,或許還能再來一次聲波乾擾。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嗖——嗖嗖——!”
數道熾熱的光束從天而降,精準地擊打在最後一個模仿者身上!它的模仿過程被打斷,身體被高溫光束灼穿,冒出黑煙,倒了下去。
陳默和紅隼抬頭,隻見一架“清潔工”飛行器不知何時懸停在了他們頭頂,慘白的探照燈光籠罩下來。剛才的光束就是它發射的。
“危險目標已標記。‘模仿者’單位故障,執行回收程序。”飛行器發出冰冷的通告。幾條機械觸手垂落,卷起地上三個模仿者(包括那個被“香蕉皮”滑倒的)殘骸,迅速收回艙內。
然後,探照燈光聚焦在陳默和紅隼身上。
“檢測到高價值異常數據載體(懷表)及高危非法宿主。執行淨化程序。”
多條觸手如同毒蛇般襲向兩人!吸力陡然增強,陳默感覺懷表要脫手飛出,身上的衣服也在獵獵作響!
“分開跑!”紅隼大喊,同時朝著飛行器擲出幾枚小巧的、疑似EMP手雷的東西。手雷在飛行器外殼上炸開,藍色的電弧蔓延,飛行器的動作明顯一滯,探照燈光也閃爍起來。
陳默趁機撲向泥坑,一把撈起懷表,轉身就朝旁邊的建築廢墟裡鑽。紅隼也從另一個方向遁入陰影。
飛行器似乎被EMP暫時乾擾,沒有立刻追擊。但更多的嗡鳴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不止一架“清潔工”正在合圍!
陳默在廢墟中亡命狂奔,心臟狂跳。他不知道紅隼怎麼樣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跑多久。哥哥的線索指向“淨空塔”,可他現在連這片“淨化區”都出不去!
慌不擇路間,他衝進了一棟半塌的、像是舊時代辦公樓的建築。裡麵一片漆黑,地上散落著文件和破爛的桌椅。他躲到一個還算完整的隔間裡,背靠著牆,大口喘氣。
暫時安全了?他不敢確定。
他拿出懷表,借著窗外微弱的天光看著它。黃銅外殼沾滿泥汙,但依然堅固。就是這個小東西,似乎和哥哥,和那個“先知”計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它剛才還“配合”自己放倒了一個模仿者。
“哥……”陳默低聲對著懷表說,仿佛它能傳遞信息,“你留下的爛攤子……可真夠大的。香蕉皮……你到底還藏了多少這種冷笑話一樣的後門?”
懷表靜靜走著,滴答,滴答。
突然,陳默感覺懷表似乎……震動了一下?不是聲音,是觸感。非常輕微。
他疑惑地仔細打量。表盤上的指針正常。但當他將懷表翻過來,看著背麵那些難以名狀的雕刻花紋時,他忽然發現,在某個花紋的凹陷處,似乎粘著一小塊……黑色的、乾涸的泥巴?
他用手去摳。泥巴被摳掉,露出了下麵——那不是花紋,而是一個極其微小、幾乎與雕刻融為一體的……按鈕?或者說是觸摸點?
陳默猶豫了一下,用指甲輕輕按了下去。
“哢噠。”
一聲極輕微的機括聲。
懷表背麵的黃銅外殼,竟然像一個小蓋子一樣,彈開了一道細縫!
陳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將蓋子完全打開。
裡麵不是機械零件,而是一個微小的、類似存儲芯片插槽的結構。而此刻,插槽裡,正插著一張指甲蓋大小、薄如蟬翼的透明晶片。晶片上,有極其細微的數據流光劃過。
在晶片旁邊,插槽的內壁上,刻著一行比針尖還小的字,需要湊到眼前才能看清:
“給小默的備份。如果聽到‘廣告rap’,說明我已暴露。‘搖籃’坐標在芯片內。小心‘模仿者’,它們會學習你的一切,包括弱點。記住,真正的‘香蕉皮’,是你覺得最不可能、最荒謬的那個選項。永遠彆按常理出牌。——哥”
陳默呆呆地看著這行字,手指微微顫抖。
哥哥……真的給他留了東西!在這懷表裡!他之前竟然一直沒發現!
“搖籃”坐標!還有對“模仿者”的警告!以及……對“香蕉皮”的解釋?
最不可能、最荒謬的選項……
陳默回想起剛才自己用泥漿和懷表製造“香蕉皮”滑倒模仿者的情景。那確實很荒謬,但奏效了。
那接下來呢?麵對“清潔工”的圍剿,麵對大逃殺的威脅,最不可能、最荒謬的選項是什麼?
他拔出那張透明的微型晶片。晶片一離開插槽,立刻投射出一束微光,在他麵前形成一個小小的三維立體地圖投影,上麵有一個坐標點在閃爍。那應該就是“搖籃”。
但同時,晶片似乎也發出了某種微弱的信號。
【警告!檢測到高純度協議數據流外泄!信號已被標記!】
【警告!‘清潔工’單位鎖定信號源!預計抵達時間:120秒!】
【警告!附近宿主單位向信號源集中!】
“操!”陳默趕緊把晶片塞回插槽,合上懷表後蓋。但信號已經發出,來不及了!
他聽到外麵傳來“清潔工”飛行器引擎加速的嗡鳴,還有隱約的、其他宿主在廢墟中快速移動的聲音。
他被包圍了。懷表裡的坐標是希望,但也瞬間成了催命符。
他背靠著冰冷的牆壁,握緊懷表,大腦瘋狂運轉。
最不可能、最荒謬的選項……
現在往哪跑都是死路一條。
那麼……
陳默的目光,投向了這個隔間唯一的一扇窗戶——窗外是這棟樓的背麵,下方是黑漆漆的、不知道多深的廢墟峽穀,可能是舊時代的地鐵隧道或者排水渠塌陷形成的。
跳下去?下麵是未知的深淵,可能摔死,可能被變異生物吃掉,可能困死。
留在這裡?肯定被“清潔工”抓住,或者被其他宿主乾掉。
橫豎都是死。
那麼,跳下去,至少還有一絲渺茫的、荒謬的生機?
陳默苦笑。這選項,確實夠荒謬。
他深吸一口氣,爬上了窗台。酸雨打在臉上,生疼。下方黑暗如同巨獸的嘴巴。
遠處,已經能看到“清潔工”飛行器的探照燈光束掃過相鄰的建築。
“哥,”陳默對著懷表低聲說,“如果你的‘香蕉皮哲學’這次不靈,我下去找你算賬。”
說完,他眼睛一閉,朝著窗外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縱身躍下!
風聲在耳邊呼嘯。
墜落。
無儘的墜落。
而在上方,那扇窗戶邊,一個戴著護目鏡的身影悄然出現。紅隼看著陳默消失的黑暗,眉頭緊皺,低聲罵了一句:“瘋子。”
然後,她毫不猶豫地,也跟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