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頗為看重的孫應元,單從這場考試來看,也未見得有何驚才絕豔之處。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彆的……
嗯,他就是那個提議送女裝給龍且的聰明蛋。
想到這裡,朱由檢,不由得笑出了聲。
沉吟片刻,他收斂了笑意,目光看向徐應元,聲音平淡卻清晰地開口:
“勇衛營,即日起分設三部,共三名千總,全都空缺待定。”
“每部下設二司,共六名把總。孫應元,任第一司把總,其餘五名把總之位,同樣空缺待定。”
“每司下設十隊,共計六十隊。隊官之職,便由這些人充任。”
說罷,朱由檢抬起手指,遙遙一指左手邊那堆“劣中選優”的試卷。
徐應元躬身向前一步,雙手拿過試卷,聲音沉穩:“奴婢遵旨。”
——是的,把總以上全員空缺,僅任命孫應元一人,就這還是後世青史加成的原因。
道理很簡單。
僅僅是一場校場比武,一場亂七八糟的禦前考選,就湧出來千總、把總。
如果這些人德不配位怎麼辦?
如果他們往後立下更多功勞怎麼辦?
那些在九邊用命搏殺的隊官、精銳,入了京又會怎麼看?
要知道三年一次的武舉進士,得中後也不過是授衛所鎮撫而已。
賞罰需有度。
這不是什麼帝王心術,這隻是最基本,最正常的管理學常識罷了。
朱由檢的手指在禦案上輕輕敲擊著,繼續發問。
“營中盔甲、戰馬、營地等事,進度如何了?”
徐應元立刻回話。
“回稟陛下,營地已起了雛形,勇衛營三千餘人,昨晚已先行入駐。”
“完備的營房,則還需十日方完工。”
“盔甲、兵械皆已從兵仗局調撥騰換為最新打造的一批。”
“隻有戰馬較為緊張,眼下從原先四衛營、勇士營中將確有馬匹共一千二百一十三匹先行撥用。”
“其餘缺額,還需再做調撥或采買才能湊齊。”
朱由檢沉吟片刻,再次下令。
“從明日起,所有勇衛營將士,嚴加操練,每五日中,二日陣型,三日習武。”
“所有隊官以上軍官,每日校練之後,入宮讀書。”
他微微一頓,臉上露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那笑容裡,帶著幾分過來人的“惡趣味”。
他想起了後世那句讓無數莘莘學子聞風喪膽的口號。
三年高考,五年模擬。
全都給我卷起來!
“後續,每月一考,文化、武藝、軍略皆在其中。”
“考試不合格者,直接退回當伍長,再從伍長中重新選任隊官。”
徐應元對這場變革的開始一無所覺,隻是點頭應是:“奴婢遵旨。”
朱由檢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越過徐應元,落在了王體乾和田爾耕的身上。
“抄家之事,辦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