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自肅,寧前道參議,山東按察司副使,五十八歲。這個是畢自嚴的哥哥,純屬愛屋及烏……
……
連同前麵找到的那些人,一共二十七個名字,將一張紙寫得滿滿當當。
這已經是他絞儘腦汁,耗儘了所有後世記憶,打撈出來的全部人才了。
當然,也有一些他記得的“非人才”,比如阮大铖、董其昌之流,他就很乾脆地直接忽略了。
他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周鈺和高時明都在一旁,殿中不知何時也已點起了燭火。
他先對著周鈺溫柔笑笑,然後轉向高時明問道:
“朕把這名單看完了,但卻有幾人沒有找到,不知是何緣故?”
“就是畢自嚴、朱燮元、熊文燦、宋應星這四人。”
高時明躬身,略微回憶了一下,答道:
“回稟陛下,熊文燦、朱燮元二位大人,如今正在籍丁憂。”
“其中朱燮元大人是天啟四年丁憂的,目前應該也快到時間了。”
“而畢自嚴大人,自天啟六年後,便一直在家養病。”
“至於最後的宋應星,奴婢確實沒有印象,要回去翻翻看才能回稟。”
丁憂,養病……
朱由檢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著。
畢自嚴的病應該不是大礙,照常起複即可,正好讓他來負責清理大明的財政爛賬。
曆史上他出名的是《度支奏議》,低配版的《萬曆會計錄》,但治國理財上倒沒有什麼特彆有印象的亮點。
至於熊文燦,他想起這個人還是因為他招撫了鄭芝龍。
朱由檢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
招撫鄭芝龍這個事情,一定要他嗎?
他怎麼隱約記得這家夥後來到關中招撫農民起義軍,好像還把事情弄得一團糟呢?
而且如今鄭芝龍到底是什麼想法?
從他後麵投清來看,拿忠君愛國這一套估計是沒什麼用的,要談還是要談利益。
可是現在自己對他的了解也太少了。
他的船隊規模到什麼程度了?現在南洋各國、洋人船隊、華人海盜、日本幕府等各方勢力究竟情況如何?
明朝有什麼東西可以製約他,牽製他,利用他?
畢竟真要做成這件事,就必須要拿到“實”啊,而不是滿足於所謂“四海升平”的虛名。
關稅的銀子、海外貿易的銀子、開啟海運的可能性、從東南亞壓榨糧食的可能性,每一樣都是回報巨高的。
算了,先把福建廣東那邊的海商、軍戶、賊盜都拎一些過來聊聊看,畢竟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如此說來,熊文燦倒也不急,讓他在家鄉丁著憂先吧。
至於朱燮元……
四川那邊的奢安之亂倒是要儘快處理,今早郭允厚才剛剛說起過這事。
遼餉520萬兩定額,有156萬都投在川貴那個無底洞裡呢。
這麼遠的距離,根本是鞭長莫及,這仗雖然最後打贏了,但中間多少錢糧浪費卻根本管不得,知不道。
與其如此,跳過中間過程,直接起複最終贏下這戰的朱燮元,或許也能少虧一點。
等等!鞭長莫及?
朱由檢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抬起頭,問道:
“高伴伴,如今從北京發一道旨意,到南直隸、福建、四川、貴州等地,大概需要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