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定,我不再猶豫,小心翼翼地將手中折好的紙人放在地麵上。
緊接著,我凝神靜氣,指尖快速變幻,掐出一道標準的劍訣。
朝著地麵上的紙人奮力一指。
我右手食指本就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此刻還未完全愈合。
這奮力一指之下,傷口瞬間崩裂。
殷紅的鮮血順著我的指尖滑落,徑直飄向地麵的紙人,精準地落在了紙人胸口的位置。
鮮血沾染紙人的瞬間,我立即淩空用劍指對準紙人。
一字一句念動咒。
“天清地靈,陰陽分明,紙人代形,邪祟歸程,急急如律令!”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紙人胸口的鮮血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開始沿著紙人的紋路快速流動。
紅色的血線先順著紙人的四肢蔓延,將紙人全身浸染出淡淡的血色。
隨後又順著捆綁紙人的紅繩緩緩流淌。
沿著紅繩朝著倒在地的男大學生身上蔓延而去。
不過兩三秒的時間,紙人身上的鮮血就已經順著紅繩淌到了男大學生的身上。
“啊!!!”
幾乎在血痕觸及男大學生皮膚的瞬間,他猛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
原本死死吸附在他身上的水蛭,像是受到了某種強烈的牽引,紛紛停止了吸食。
開始在他身上瘋狂地蠕動起來。
其實我用的這術法原理很簡單,就是借助帶血的紙人作為替身,轉移邪物的注意力。
讓這些嗜血的水蛭誤以為紙人才是它們的目標。
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這術法顯然起到了作用。
隻見那些水蛭一個個像是找到了新的方向,紛紛朝著連接紙人與男大學生的紅繩爬去。
它們沿著紅繩,爭先恐後地朝著紙人所在的方向爬去,速度快得驚人。
僅僅是片刻的功夫,那男大學生的身上就已經露出了一片空白區域。
他的慘叫聲也隨之減弱了幾分。
又過了一會兒,第一條肥碩的水蛭終於爬到了紙人身上。
可它才剛剛碰到紙人的瞬間,就猛地一絞身體。
如同一條收緊的鎖鏈,徹底將那紙人緊緊纏住。
也就在這同一時刻,我的臉色驟然大變。
那被水蛭纏上的紙人,幾乎是瞬間就被無數後續爬來的水蛭纏成了一團。
更讓我心驚的是,我之前點向紙人的那根手指上,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絞痛感。
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同時紮刺,疼得我指尖微微顫抖。
我心中暗驚。
這水蛭,果然不是普通的水蛭!
它們竟然能通過紙人替身,將傷害反饋到施術者身上。
而就在下一秒,我朝著紙人點去的指間又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咬了一口,痛感比之前的絞痛還要強烈數倍。
“繃!”
與此同時,一聲清脆又刺耳的震響陡然響起。
連接著紙人與男大學生的那根紅繩,竟然陡然繃斷。
那些已經爬到紅繩上的水蛭,失去了牽引,紛紛停頓了一瞬。
隨即迅速調轉方向,又朝著那名男大學生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