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眼前這具被剝去全身皮膚的血人,竟然是一直對楊雪死纏爛打的陸軒時。
我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既覺得荒誕可笑,又忍不住生出幾分可悲之感。
他都已經淪落到這般境地,卻還在臨死之前喊著要救楊雪。
這舔狗當到這份上,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若是楊雪對他哪怕有半分真心,他這般付出倒也還算有個念想。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楊雪自始至終都隻是把他,還有那個同樣對她言聽計從的袁鵬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人而已。
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落得如此下場,何其可悲?
除此之外,一股難以抑製的惱怒也湧上了我的心頭。
聽陸軒剛才那模糊的呢喃,楊雪居然沒死?
經曆了這麼多詭異凶險的事情,她才是那個最該為這一切負責的始作俑者。
,可偏偏,她竟然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天理?
“救……救……”低沉沙啞的呢喃聲再次從陸軒喉嚨裡傳了出來。
依舊是那個執念不散的字眼。
可這聲音才剛剛響起,他的身體便猛地一軟,“撲通”一聲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這一次,他徹底沒了動靜,瞳孔已經失去了所有神采。
已經咽了氣,徹底斷絕了生機。
這會兒,阿蠻也緊跟著我衝了過來。
那名被我們“救下”的男大學生,也還是戰戰兢兢地跟在了後麵。
當他看到倒在我腳邊的陸軒時,淒厲慘叫再次傳出。
不過這會兒,我和阿蠻都沒有心思理會他。
阿蠻隻是飛快地掃了一眼倒在我腳下的陸軒,便收回了目光,抬起手朝著房間內部輕輕一指。
那隻如同電燈泡般明亮的巨大螢火蟲,立刻拖著綠色的光暈,朝著漆黑的房間深處飛了進去。
螢火蟲散發的綠光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屋裡的情景瞬間被我們看得一清二楚。
而我在看清房間內的景象後,眉頭不禁再度緊緊皺了起來,心中充滿了疑惑。
之前那名男大學生明明說招待所裡的人都死完了。
我下意識地以為,這房間作為陳阿生做法的地方,肯定已經是血流成河、屍身遍地。
可實際上,這房間裡除了正中央有一座淩亂不堪的法壇,以及我腳下倒著的陸軒屍體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其他的屍體。
也沒有預想中滿地的血汙。
我皺著眉,猛地轉頭朝著跟在我們身後的那名男大學生瞪了過去。
“你不是說,這招待所裡的人都死完了嗎?”
“屍體呢?其他人的屍體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