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那男大學生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雙臂死死地箍住我的小腿。
我極其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這小子的膽子簡直比針眼還小,一點風吹草動就嚇成這副模樣。
而後,我強壓下心中的煩躁,再度抬頭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老實說,剛才這大學生再度驚恐慘叫的時候,我心裡滿是不屑。
我都已經清清楚楚地告訴過他,他的身後什麼都沒有,邪祟根本不會找上他。
以我和阿蠻的感知力,若是真有邪祟在他附近徘徊,我們肯定能比他更早發現。
所以這會兒,我隻覺得他不過是太過緊張,產生了幻覺而已。
甚至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純粹的矯情。
然而這一次,當我的目光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時,卻猛然一顫。
此刻,那男大學生死死指著的方向,是街邊一間孤零零的平房。
之前,我隻顧著埋頭趕路,隻隱約注意到現在的風門村一片荒敗,四周的房屋似乎都比之前看到的更加破舊。
但我並沒有停下腳步仔細查看,畢竟當務之急是救人。
直到此刻,我順著這大學生顫抖的手指望去,才看清他所指的那間平房房門大敞著。
更奇怪的是,有一絲絲微弱的光在那房間深處閃爍。
像是風中殘燭,忽明忽暗。
那光芒雖然淡得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可凝神細看,還是能借著這微弱的光線勉強看清屋裡的大致情況。
屋裡空蕩蕩的,沒有尋常人家該有的家具。
在房間的最裡麵,赫然擺放著一口漆黑的棺材。
那棺材看起來年代久遠,棺材上的黑漆已然斑駁脫落,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木質紋理。
而在棺材和敞開的房門之間,孤零零地放著一把老舊的躺椅。
此刻,那把躺椅正緩緩搖動著,前後幅度不大,卻異常規律。
隱隱約約之間,似乎還能聽到“吱呀、吱呀”的聲響。
聽得人頭皮發麻。
“楊雪!是楊雪!楊雪就在那!”
就在我盯著屋裡的景象之際,那男大學生的狂吼聲又尖銳地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被他的聲音驚得猛然回過神,低頭望了他一眼。
順著他手指的角度仔細分辨,我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真正指著的,是那房間裡搖動的躺椅。
恐怕在的視野之中,楊雪就坐在那把搖椅上。
這會兒,阿蠻也走到了我的身旁,朝著那間平房裡望了過去。
她仔細打量了屋裡的景象片刻,隻是輕輕地皺了皺眉,便立刻轉頭朝我看了過來。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我從她的眼神裡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也沒看到什麼異常。
根本沒有所謂的楊雪。
我當即朝她搖了搖頭。
“我沒看到什麼東西。”
說著,我再度低頭,看向依舊死死抱著我腿不放的大學生。
旋即輕輕地搖了搖頭,做出了決斷。
“算了,彆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