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色製服的醫生和護士們,提著標有世界樹徽記的急救箱如同潮水般蜂擁而出。他們的動作迅速而專業,在諾瑪的指揮下,前往校園的各個發生交火的地方。
“C3區,三名學生弗裡嘉子彈命中,注射中和劑。”
“圖書館前,一名學生在"陣亡"時扭傷腳踝,骨科小組前去處理。”
“B7區,獅心會C小隊全員陷入深度昏迷,無需治療,用擔架抬回宿舍。”
那些被弗裡嘉子彈“擊殺”的學生,在注射了中和劑後很快便蘇醒過來,一邊齜牙咧嘴地揉著身上的淤青,一邊罵罵咧咧地和同伴複盤著剛才的戰鬥。
而那些被路明非擊昏的人,則享受了VIP待遇,直接被抬上擔架送回宿舍。
他們很快就會自己醒來,然後為自己那段詭異的斷片記憶而感到困惑。
“死而複活”的學生們一個個摘掉了頭上的戰術麵罩,露出的都是一張張充滿了青春與活力的年輕麵孔。
他們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交頭接耳的展開了討論,急切地想知道最終的勝負。
“怎麼樣?獅心會贏了還是學生會贏了?”
“不知道啊,我剛衝出宿舍就被一排子彈撂倒了,什麼都沒看見。”
“我聽說是楚子航單刀赴會,去教堂斬首了!”
“真的假的?那結果呢?!”
整個校園,從死寂的戰場,迅速變成了一個充滿了喧囂與八卦的露天派對。
路明非看著眼前這幅熱鬨的景象,感覺仿佛一下子又從二戰第聶伯河的戰場穿越回了某所普通大學的校園——如果沒有滿牆滿地被弗麗嘉彈藥打出的血痕和坑洞就更像了。
“走吧,學弟。”諾諾拍了拍他的肩膀,“該去見見大人物了。”
路明非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三個人正從遠處的主教學樓方向向他們走來。
走在中間的,是他已經很熟悉的古德裡安教授,此刻他正滿臉紅光,笑得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
而在古德裡安的左邊,是一個表情嚴肅、不苟言笑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眼神銳利,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教導主任氣息——如果他的頭沒有在太陽底下如同太陽拳一樣反光就更有氣勢了。
右邊則是一個坐在電動輪椅上的男人。他的半張臉仿佛被火焰燒灼過的,疤痕縱橫,一雙如同鷹隼般的眼睛盯著路明非。
“路明非!我親愛的路明非!”還沒等走近,古德裡安教授就已經張開了雙臂,熱情地喊了起來,那架勢仿佛是要給路明非一個大大的熊抱。
路明非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彆怕,彆怕!”古德裡安走到跟前,激動地拍著路明非的肩膀,“我為你感到驕傲!你今天的表現,簡直是完美!”
古德裡安清了清嗓子,恢複了一絲教授的儀態,開始為路明非介紹身邊的兩位同事。
“路明非,我來為你介紹一下。”他先是指向那個表情嚴肅的金絲眼鏡謝頂男。
“這位是格爾德·魯道夫·曼施坦因教授,我們學院的風紀委員會主席。學生在學校裡要是犯了什麼錯,都歸他管。”
曼施坦因對著路明非,不帶任何感情地點了點頭,那眼神像是在審視一箱高爆炸藥。
“這位,”古德裡安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許多,他指向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是執行部的負責人,馮·施耐德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