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路明非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完全沒有。”諾諾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一絲驚歎,“在考試開始後你和那個金發的女生聊了兩句天,然後就冷靜地坐著,一動不動,像是在思考人生。”
“然後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你提筆開始答題,答完之後就枕著自己的胳膊呼呼大睡了。施耐德教授在監控裡看到,都忍不住讚歎你的心理素質異於常人。”
睡著了?
原來在他們看來,我隻是睡著了嗎?
他想起了世界儘頭的黑天鵝港,想起那些如同詛咒般的畫麵,想起了和路明澤打的雪仗。
那就是他的靈視嗎?
“哎師姐等等啊,我寫了什麼我還沒看呢!”路明非忽然一拍腦門。
“不用看了,說了你寫首《靜夜思》上去校長都會給你滿分的。”
“問題是我好像連《靜夜思》都沒寫!”
“誰說的,你這不是寫的滿滿當當的?”
滿滿當當的?
路明非傻眼了,他在精神世界裡和路鳴澤打雪仗的時候,他的身體到底自作主張的寫了點什麼?
諾諾頭也不回的拿著路明非那張答卷,走到了講台前,遞給了依舊麵無表情地等在那裡的施耐德教授。
施耐德接過試卷,看也沒看,就直接扔進了身邊那個看起來像是能防爆的黑色金屬密碼箱裡。
隨著箱蓋“啪”的一聲合上,3E考試落下了帷幕。
施耐德教授提起那個箱子,對著諾諾和路明非點了點頭,然後他便轉身大步流星地向著門口走去,絲毫看不出在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前,他還是一個被禁錮在輪椅上長達十年的殘疾人。
會議室裡,隻剩下路明非和諾諾兩個人。
看著施耐德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諾諾腦海中那個在考試前冒出的、荒謬而大膽的猜想,此刻如同野草般在她的心裡瘋狂地滋生蔓延。
她猛地轉過身,快步走到路明非麵前,雙手抱在胸前,漂亮的深紅色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路明非。”
她的聲音,不再是平時那種懶洋洋的語調,而是認真而帶著一點緊張。
“施耐德教授的事……”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詞句,又像是在觀察路明非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是不是你乾的?”
來了。
路明非昨晚的事做的十分小心謹慎,早上的表演也維持了影帝的水準,但是自己這師姐的直覺簡直比在海裡尋找血腥味的鯊魚還敏銳。
不過路明非臉上卻依舊是有些無精打采的表情,他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他揉了揉眼睛,一臉的莫名其妙,“師姐,你在說什麼呢?”
“彆裝傻!”諾諾的眉頭緊緊皺起,她顯然沒那麼好糊弄,“昨天我們還一起見過他。”
“整個學院都知道,施耐德教授因為十年前的一次任務而癱瘓,隻能靠輪椅和維生係統活下來。可你看看他剛才的樣子,他不僅站起來了,而且看起來比學院裡研究部那些不擅長運動的書呆子還要健康!”
她向前逼近一步,與路明非的距離,近到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這種事情,已經不能稱之為奇跡了。”她的聲音壓得極低,“這是逆轉生死!是神明才能擁有的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