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雨。
老舊火車站台亮著幾盞昏黃路燈,一列綠皮火車正靜靜的停靠在站台上。
因為是深夜,車上的旅客早就入睡,整個列車一片靜謐。
在站台的一處偏僻角落中,此時正有兩名少年,圍住了一名長相憨厚的中年男子。
“把你剛偷的錢包交出來,彆逼我們動手。”
為首的少年李硯青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但他的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冰冷的凶狠之意,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隻獵物一般。
他長相帥氣,身材挺拔,足有一米八,在這普遍身高一米七的九十年代,已經算是難得的高個子了。
中年男子沉默不語,隻是緊緊護著胸前的破舊帆布背包,警惕的盯著眼前兩個眉眼間儘是風霜的少年。
“瑪德,敢裝蒜?信不信小爺弄死你?”
另一名穿著肥大西服外套的光頭少年,手裡拎著一隻黑色皮包,眸光狠戾的盯著男子,沉聲喝道。
“哪裡來的兩個小崽子,居然敢搶我們的東西。”
一道雄厚的男聲從兩人背後響起,李硯青轉身看去,隻見昏暗中,幾道人影已經將兩人團團圍住。
在李硯青打量幾人的時候,那幾人也同樣在打量李硯青兩人。
“你們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家夥,也敢學人出頭當英雄?”
“看在你們年齡小不懂事的份上,今天我大度一回,隻要你們現在離開,我就當沒事發生。”
其中一名穿著藍色老舊工裝的工裝男,在看到李硯青兩人那稚嫩麵貌之後,不屑的笑出了聲。
“你兄弟先把東西還回來,我就放他走!”
李硯青冷笑著說道,身旁的光頭少年死死盯著帶頭的工裝男,眼中凶光乍現。
“小兄弟,聽你這意思是沒得談了?”
工裝男死死盯著李硯青,他身後的幾人一臉獰笑的紛紛掏出刀子,緩步上前。
在1990年的這個時候,扒手們既然敢在火車上團夥作案,就不怕被人抓現行,逼急了大不了亮刀子,看誰狠過誰。
“上,弄死他們!”
低沉的喝聲自夜晚的月台響起,幾名扒手嘿嘿獰笑著,手持匕首立時就要朝兩人撲去!
眼看著眼前幾人朝李硯青兩人圍了上來,光頭少年目露凶光。
滿臉冷笑的一把扯開肥大的西服扣子,拔出彆在腰間的戶撒腰刀,朝著眼前扒手當頭便是一刀!
刀鋒幾乎是貼著頭皮劃過,驚得那名扒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可麵對著周圍的六七把刀,光頭少年反而不退反進,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帶著滿臉的惡笑,手握腰刀直朝他肚皮捅去!
眼看著光頭少年如此一副下手狠辣,毫不畏死的模樣,工裝男急忙大聲喊道:
“艸!住手,都住手!”
他知道今天是遇到硬點子了,這個光頭小子是完全不怕死啊,雖然自己這邊人多,一擁而上肯定能捅死他,但自己這邊肯定也得折幾個。
想到這,工裝男臉色陰晴不定的說道:“我們八個人,你們隻有兩個人,真要互相下死手,你們真以為自己能活著離開月台?”
“什麼狗屁玩意兒,老子見過的血比你們多,要乾就乾哪那麼多廢話!”
光頭少年冷笑一聲,手握著的戶撒腰刀隔空和對麵八個人對峙著,那滿臉惡笑的表情,毫無任何懼意。
李硯青一邊將手漫不經心的摸向後腰,一邊輕笑著說道:
“說起互相下死手的話,我們兄弟死不死不一定,但你兄弟要是不肯把東西還回來,肯定是彆想好過的。”
“再說了,我這位弟弟年紀小,就算真弄出了人命,也不過就蹲二十年牢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工裝男死死的盯著李硯青摸向後腰的手,揣測著他腰上彆的是槍,還是其他東西。
“艸,你們兩個小毛孩,以為這樣就能嚇住老子?有種就動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