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給是吧!
希望你等下也能如此硬氣!
沈惜念打開火折子,湊到唇邊,輕輕一吹。
一小簇橘紅色的火苗“噗”地竄起,在春日的陽光下顯得有些微弱。
她沒有絲毫猶豫,另一隻手迅速扯下腰間掛著的素色香囊。
然後,在蕭雲澈略帶疑惑和不屑的目光注視下,將燃著的火折子,穩穩地移到了香囊下方。
乾燥的錦緞和填充的香料遇火即燃,迅速吞噬了那隻精巧的香囊,冒出一小股帶著奇異香味的青煙。
蕭雲澈見狀,更是嗤笑出聲,搖了搖頭,語氣滿是奚落:“嘖,無能狂怒,遷怒於物?沈大小姐,你這香囊看著倒是雅致,就這麼燒了,不心疼嗎?真是暴殄天物……”
然而,他諷刺的話語還未完全落下,鼻尖卻猛然嗅到了一股隨著煙霧飄散而來的花香。
這股味道異常馥鬱甜膩。
與他之前聞過的任何香料都不同。
幾乎是同時,他胸腔深處毫無預兆地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那痛楚來得極其突兀且猛烈,仿佛有一根冰冷的鋼針狠狠紮進了心臟,讓他瞬間呼吸一窒。
“呃——”他悶哼一聲,下意識地抬手死死捂住了胸口,額角青筋隱隱跳動。
方才的慵懶、嘲諷、不屑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劇烈的痛楚和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電,死死鎖住幾步之外的罪魁禍首。
沈惜念正靜靜看著香囊燃燒,神色平靜無波。
“你……你對本王做了什麼?”他的聲音因為疼痛和震驚而微微發顫,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沒做什麼。不過是給王爺下了點毒而已。”沈惜念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大婚那日,在給蕭雲澈施針解毒之時,她順手也給他下了一劑千機散。
這千機散,是她前世花了五年的時間一點一點研製而成,耗費了無數心血,也是她最後的保命底牌之一。
隻是可惜前世還沒催動蕭寧遠體內的千機散,就被他拉著擋刀而死。
此毒極其隱秘,若不經過特定的香料催發,中毒者與常人無異,連最精妙的醫者也難以察覺。
可一旦被特調的香藥引動,便會立刻發作,毒發時如萬蟻噬心、鋼針穿髓,痛不欲生。
最折磨人的是,它不會立刻致命,而是會持續不斷地帶來極致的痛苦,反複折磨,堪稱“生不如死”的典範。
沈惜念本不想這麼早就動用這張底牌,奈何蕭雲澈此獠油鹽不進,狡詐無賴,步步緊逼,徹底斷了她的財路。
她急需銀錢支撐後續計劃,與太子抗衡,容不得半點閃失。
既然溫和的手段無效,那就隻能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將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對於不聽話的棋子,她不介意讓他先吃點苦頭。
冀雲又驚又怒,刀尖直指沈惜念,厲聲喝道:“把解藥交出來!”
沈惜念冷笑一聲,雙手環臂,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主仆二人,眼神裡滿是冰冷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