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倒是不多,一把獵刀,一張弓箭,還有七隻箭矢。
都是老爺子當年用過的。
“那弓是桑木牛筋做的,拉力有個半石,給你練手用正合適。”
“等你能把桑木弓用熟了,我再把那石胎弓給你,那可是一石半的弓。”
看著許長年在那新奇的擺弄弓箭,許鐵林嘴裡嚼著米粒,嘟嘟囔囔的開頭。
按照大乾王朝的製度,一石的拉力,在一百二十斤左右。
像那種一石的弓,成年人能射個四五箭,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準頭根本就沒法保證。
大多數都是軍隊,或者老獵人用的。
許鐵林的鐵胎弓拉力更大,有個一石半,許長年這力氣用著不合適。
“挺好。”
許長年拉開弓弦,又緩緩的鬆開,力道跟他正合適。
這把桑木弓屬於短弓,在山林中拿著方便,短距離卻精度高,聲音還小。
老爺子為他選的這把弓,
著實用心了。
箭矢倒是沒什麼特殊的,就是一般的柳木箭,箭頭是寬刃的。
寬刃箭頭傷害不算高,但極容易造成大麵積流血,還不怎麼傷皮毛。
特彆適合打獵用。
至於獵刀的話,有個二尺多長,形狀類似匕首,但是刀刃更長。
這套裝備,你要說去獵殺什麼野豬,大黑熊,那指定是不行。
但是用來射隻野山雞,傻麅子,梅花鹿,那是正正好好。
對於許長年來說,太合適不過了,他現在對於那種厚毛猛獸,一點想法都沒有。
“那我上山去了,等晚上回來,咱們吃燉雞。”
收拾好裝備以後,許長年就興致勃勃的出發了,還順帶換上一身皮襖防寒。
野山雞的習性,是清晨覓食,晚上趴窩,上午抓野山雞正是好時候。
“燉山雞?”
“真的假的?”
一聽見有燉山雞吃,小月立馬蹦起來,四處張望。
“剛吃完燉兔子,又想吃燉雞,美死你算了。”
“爹你也是的,就這麼讓他一個人上山......”
芸娘沒好氣的說道。
“唉,打獵哪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光是追蹤獵物夠他學個幾年。”
“就讓他去試試吧,總好過跟那劉二麻子那幾個東西四處鬼混吧。”
許鐵林捋著胡須說道,看見兒子有了媳婦,也知道上進了,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可惜家裡沒有紙筆,我會寫字,畫畫也不錯的,可以去代寫書信賺點錢的。”
“薇兒還學過幾年醫術呢。”
等手上閒下來了,沈有容就坐不住了,心裡想著怎麼給家裡減輕負擔。
難道真指望許長年天天打獵,每天都有收獲?那不是白日夢麼。
打獵的運氣成分太高了,不像是種地,有固定收成。
“妹子,咱們這窮鄉僻壤的,就沒幾個人識字,一個個的連名字都寫不出來。”
芸娘也是無奈。
書寫畫畫,那都是有錢人家才能玩得起的,想代寫書信得去三十裡外的縣城。
想到這裡,芸娘忽然拽著沈有容的手,興奮的說道:
“後天是鎮上的大集,你跟我一起去,把那兩壇酒兔子皮都換成糧食。”
“說不定有需要你寫字的……”
在青山村這地界,能把自己名字認出來,那都是文化人。
沈有容這讀書畫畫的本事,放在鄉下山村,實在是沒有用處,還不如去山上撿點柴火實在。
芸娘也隻能帶著她去集市上轉轉,說不定有婚喪嫁娶,需要寫字畫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