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山的鬆樹林中,順著上午留下的標記,許長年三人踏著風雪前進許久。
等來到一片腳印密集的地方,許長年這才看見那棵被撞到的鬆樹。
粗細有個二十公分,看樹的年輪估摸著在十五年左右了。
“年哥兒真是得了山神爺保佑,啥好事都能碰見。”
“那可不,你瞧瞧這樹好多,能搭一張大床了。”
“咱們找個繩子拖下去……”
馬漢跟張虎看見鬆樹以後,在那裡讚歎不已,好在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人,也沒有多想。
擼起袖子,已經開始忙活了,把沒用的枝乾砍斷,然後用繩子綁在樹乾上。
他們兩個想得簡單,但許長年卻眉頭一挑,蹲下身子檢查去雪地上的腳印。
地麵上的蹄印很多很雜,但大致的形狀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長有個十厘米左右,寬五六厘米,跟小孩子的巴掌差不多大小,還從中間分成兩瓣。
“還真是野豬……”
許長年小聲的嘀咕一句。
上午的時候,他忙著去獵麅子,就沒有仔細留意。
現在一看果然是野豬撞到的,跟他猜測到差不多。
跟狼群爭鬥的那群野豬,現在還在小月山上?
看雪地裡的腳蹄印,倒是數量不多了,隻有三五頭左右。
這要是能獵上一頭……隨著打獵水平的不斷進步,許長年的眼光也越來越高了。
尋常的山雞兔子,
有點不能滿足他的胃口。
“年哥兒,樹已經綁好了,咱們拖下山去吧?”
“這是發什麼楞呢?”
“奧,來了。”
聽見兩人的呼喊,許長年回過神來,跟他們拽著繩子一起往山下拖去。
幸虧是下了雪,他們還能在雪地裡拖動鬆樹。
放在平常時間,這十米長的鬆樹重量超過三百斤,三個人根本就帶不下山去。
即便是在雪地裡拖著,
也是十分的吃力。
三個人走走停停,拖上個百十米,就得停下喘口氣。
可剛剛來到山腳下,就碰見一大幫子人,手裡還拿著家夥什,火把鏟子木棍……
走近一看,為首的人是村長的兒子李雲山。
身邊還跟六七個,有村裡的獵戶王五,癩頭等等。
“許長年?”
“你們這是在乾嘛,難道不知道山上不允許伐木麼?”
李雲山皺著眉頭上前說話。
彆看他年紀不大,近些年來,已經養成了一股氣勢。
李有田漸漸的不管事了,很多村裡的事都是讓他帶頭。
意思很明白,等李有田老了,去了裡正的位置,繼任的就是他兒子。
“這是山上的野獸撞到的……”
許長年神情冷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馬漢就支支吾吾的開口。
山上確實不允許村民伐木,可野獸撞倒了,你能管得著麼?
那還不是誰撿到就是誰的,頂多就是去村長那送點東西,聊表心意。
“誰知道怎麼回事。”
王五噘著嘴,眼神一直撇著許長年,彆提多不爽了。
這小王八蛋,可是把他誆進後山,差點喂了狼。
然後老魯叔那邊賣狼肉,全被你家的燉雞給攪擾了。
現在可好,一天還沒過去呢,你就打回來一隻麅子,還在村裡賣肉!
啥意思?那不是明白的,跟他們師徒杠上了。
都是青山村的,都在小月山上混飯吃,誰慫誰啊。
不過王五這種酸話,說了也沒啥用,斧頭砍的樹和野獸撞倒的。
隻要是沒瞎,
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