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常說的細糧,就是脫了殼的水稻、磨好的麵粉。
如今災荒年間,稻米價格已漲到四十文一斤,精麵則是超過五十文,幾乎趕得上肉的價格了。
都不是一般百姓能吃得起的,
尋常百姓多以粟米為食,不餓著就算好的了,沒幾個能吃得起細糧的。
許長年光這二十斤米麵,那就花了快一兩銀子,可這還沒完!
路過那買衣服的地方,許長年挑選了好些衣服。
有貼身的襯衣,也有外麵穿的棉衣,給家裡一人買一套。
都給那賣衣服的攤販包圓了,多少年沒見過這麼闊綽的了。
“你這是要乾嘛?咱家裡不缺衣服穿,怎麼瞎花錢!”
“就算要換衣服,買點布料自己做不成?”
芸娘拽著許長年的胳膊,可她哪拉得住啊,錢都在許長年身上。
“我知道嫂子你擔心什麼,這衣服質量是不好,也不合身,先湊合著穿嘛。”
“等有機會了,咱們去縣城的裁縫鋪,讓他們量著尺寸定製!”
許長年故意裝傻的說著,說完就繼續在集市上逛著,非要把該買的都買了。
芸娘在一邊都氣笑了。
看著許長年的架勢,不把那周府給的賞錢花完,是不準備走啊!
......
回去的路上,芸娘跟許長年,兩個人的身上是大包小包滿滿當當的。
“嫂子彆生氣嘛!”
“咱們有錢了,該過好日子就過嘛,有我在絕對不會虧著你跟小月。”
許長年追著芸娘身邊說道。
這一趟集市逛下來,許長年足足花了二兩銀子,什麼手套棉鞋……該買的都買了。
剩下還缺的,比如射箭護拇指的扳指,沈有容想要的筆墨紙硯......那就是集市沒有人賣了,
非要去縣城一趟。
臨走的時候,許長年又搞了兩壇子米酒,這下可把芸娘給氣著了,一路上理都不理他。
芸娘一手拿著東西,一手牽著小月,自顧自的走著。
剛覺得許長年變好了,當著爹的麵誇了兩句好話,一轉眼,這敗家的勁又上來了。
就這麼走著走著,
剛走到一半,路過一處叢林的時候,卻聽見一陣慘叫聲。
許長年從腰間把獵刀抽出來,擋在芸娘跟小月的麵前。
“救命~”
“姓許的,你欠老子一條命……咳咳……怎麼還有香味~”
老乞丐躺在地上,伸出一隻手。
嘴裡說話已經沒了力氣,奄奄一息的,在許長年路過之前,他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了,
這也就是聞見了油餅的香味,一下子來了精神,睜開眼看見了許長年三個人。
天殺的玩意,老頭子我替你擋了一災,身受重傷不說,
你們還有酒有肉的吃著喝著?
一想到這裡,老乞丐身上的傷……更重了。
“是村頭的老乞丐。”
“他怎麼在這裡啊,嘴角紅紅色……流血了。”
小月看見血之後,差點就嚇哭,趕緊躲進芸娘的懷裡。
“老爺子,這是碰見啥事了?”
認出老乞丐以後,許長年把刀收起來,趕緊上前查看。
這老乞丐狀態很差,穿著的那百衲衣上有兩個巴掌印,這是跟誰打架了?
“小子……你欠老頭子我一條命……那姓徐的黑挫子……”
老乞丐說話有氣無力的,伸出手指,就指著許長年。
姓徐的……黑矬子?那不就是徐老黑嘛,許長年一琢磨就明白了。
難道是徐老黑要對他下殺手?是這個老乞丐出手幫忙,跟徐老黑乾了一架?
“那家夥怎麼樣啦?”
許長年緊張的問道,這個問題很重要,直接關係到他的安全。
徐老黑要是被打死了,那自然是萬事大吉......雖然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