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出來乾活了。”
許長年回到家裡剛把大門關上,就衝著堂屋喊了一聲。
“大白天的吵什麼吵,叫魂啊,老頭子我又不聾!”
許鐵林拄著拐杖,從屋裡慢悠悠出來,沒好氣的說話。
“往袋子裡看。”
許長年頭抬得像個大公雞,沒把白狐狸拿出來,隻是張開袋子口。
就讓你自己看!
“謔!”
“好家夥,這東西怎麼讓你碰見了,好乾淨的白臉兒~”
許鐵林往袋子裡一看,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拐杖都掉地上了。
“你小子到底走了什麼大運,這麼半天能獵到一隻白狐狸!”
把袋子從許長年手裡接過來,許鐵林嘴裡嘖嘖嘖的,哎呀個不停。
一隻純白的狐狸,他粗略一看,就能估摸出價值來。
這一張完整的白狐狸皮,要是能找到好買家,少說十兩紋銀。
“這叫本事!”
許長年嘴翹的像是歪嘴龍王。
“滾蛋。”
“老頭子我打獵的時候,你還尿褲子呐,嘚瑟什麼嘚瑟?”
察覺到自己失態以後,許鐵林老臉有些掛不住,當即就擺起資曆來。
怎麼跟你爹說話呢?
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
“爺倆在院子裡鬨什麼呢?”
聽見爺倆的動靜,芸娘跟沈家姐妹從屋裡出來。
出門看見許鐵林咧著大嘴。
瞧把老爺子樂的。
“這小月山上還有白狐狸?我的天呐,這下可發財了。”
芸娘一看袋子,立馬捂著嘴,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就這一隻白狐狸,夠他們一家人吃上半年的!
“好漂亮哇。”
“我以前那個狐皮圍巾,就是這種白狐狸皮做的,可舒服了。”
沈有微摸著那狐狸皮,實在是愛不釋手,不禁回憶起從前。
沈有容也是點點頭,手指在狐狸皮上滑動。
但凡女人,怎麼會不愛這種天然皮草。
尤其是她們姐妹兩個,正兒八經大家族出來的,以前用過。
“芸娘啊,去燒盆子熱水,給你們瞧瞧什麼叫手藝。”
看著許長年嘚瑟半天,許鐵林把臉一繃,到他展示本事的時候了。
剝狐狸皮,
那講究大了去了。
拄著拐杖,許鐵林回了自己屋裡翻騰,取出一把有些發黑的竹刀。
剝這種珍貴的皮子,必須得用竹刀或者骨刀。
鐵刀太過鋒利,但凡劃破一點,皮子價可就大跌了。
芸娘把水燒熱,許鐵林將白狐平放在院裡的石板上。
先用清水擦去皮毛上的血汙,又在白狐骨間摸了個遍,這才用竹刀在狐狸後足趾縫間劃了個小口。
隨之刀刃貼著腿骨向上挑去,沿著後腿內側一路劃到腹股溝,再順著腹部中線向上,直到那箭矢射出的傷口。
全程刀刃都沒深過半寸,隻挑斷皮肉間的黏連。
眾人在一邊看得上嘖嘖稱奇。
“剝皮的時候,記得順著筋走,急了就破相,破了可就不值錢了。”
許鐵林邊乾邊講。
許長年認真的看了半天,無奈的搖頭,短時間內是學不會了。
這扒皮的時候手藝,
比射箭還難。
尤其這種狐狸皮,但凡有一點差錯,價格就上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