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許長年早早地就起來了,按照他提前約好的,那兩位朋友該來了。
可第一位登門的客人,有點出乎意外。
“牛伯伯?”
“您老怎麼忽然來了?”
芸娘開門以後,就看見牛奔老爺子站在門口,手裡提著東西,地上還有半袋子粟米。
“芸娘啊好久不見,我來看看你家老爺子,腿腳怎麼樣啦?”
“這東西拿著,我在尋摸來的草藥,能活血化瘀。”
牛奔一臉的憨笑。
接過東西後,芸娘趕緊把人迎進來。
現在這年頭有客人登門是真不容易,更何況是願意拿東西來的。
許長年一看,還是個熟人。
他剛開始上山打獵,就是那次挖野山參的時候,碰見的老獵戶。
人家還送給他一隻兔子呢。
“老許頭,你家這是……從哪發的財啊?”
“還吃上白米了?”
剛走進堂屋裡,牛奔正要跟許鐵林打招呼的時候,就看見了桌子上的白米粥。
濃稠濃稠的米粥,白晃晃的,插根筷子都不倒!
然後在屋子裡一掃……好家夥,又是精米又是白麵的,
還有一扇豬肉?
牛奔摸著胡子,眼珠子瞪得老大。
他估摸著許家過的困難,還專門拿了十斤粟米,來看看老兄弟。
現在一比,
他家倒是需要許鐵林接濟一下!
“老牛,坐啊你。”
看見牛奔那一臉的懵逼,許鐵林頓時就舒服了,趕忙招呼人家坐下。
牛奔坐下後,
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芸娘啊,去切點肉炒兩個菜,把酒也拿出來,我跟老牛喝點。”
許鐵林在一邊招呼著。
把牛奔拿來的草藥放下後,芸娘點頭應下,給牛老爺子吃點好的也是應該的。
“我還以為到了地主家呢。”
好一會兒後,牛奔這才回過神來,笑著搖頭。
“這話讓你說的,這不是長年最近開始打獵了麼,前幾天打了隻白臉兒,換了些錢。”
許鐵林嘴角根本壓不住。
尤其是說到自己兒子,那更是把胸膛挺得高高的。
“喲~老魯頭丟了的那隻白臉兒,讓長年搶去了?”
牛奔愣了好一會,忍不住轉頭看了看院子裡,正在擺弄各種奇怪姿勢的許長年。
他能獵到白臉兒?
這家夥不是剛開始學打獵麼,有點讓人費解!
“老牛,你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咱們這老兄弟了,直接說,說完好喝酒。”
許老頭說道。
“害,差點忘了,”
“年底宏文要回來了,我想著獵隻野山豬去,給他接風。”
“可我那弓箭的弓弦壞了,一時半會的修不好,這不是想借你那石胎弓用用……”
牛奔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正事,想借弓箭用用。
許鐵林自然是應下。
門外的許長年,把二人的話聽在耳中,也不是什麼大事。
倒是牛奔說的其他事,挺讓許長年感興趣。
宏文要回來了?
牛老爺子要去獵野豬?
宏文應該是指牛奔的兒子,牛宏文,在外地當官,聽說官還不小。
為了給他兒子接風洗塵,想上山獵一頭野豬?
這牛老爺子也夠彪悍的!
芸娘炒上兩個小菜,拿出剩下的半斤鬆子,老哥倆喝起酒來!
沒過一會兒,隔壁的馬漢來喊許長年,說村長找他有事。
“聽說鎮上的捕快來了,就在村長的家裡,年哥兒你小心著點啊。”
“那捕快可凶了。”
“我還看見李雲山去徐老黑家裡了……好像要把他也喊過去。”
馬漢小聲跟許長年嘀咕著,透露出一些小道消息。
許長年一愣,不是,這啥情況啊?
周青那個二貨,我不是跟他說好了,先來我家商量一下。
他怎麼直接去李有田家裡了?
還把徐老黑叫去?!
這梁紅纓還沒有到呢,你就把徐老黑叫去,萬一翻臉了,誰能摁得住他?
周青?許長年有點……一百個不放心!
純純的豬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