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成這話一出，青山村那些人，立馬應聲附和，一個個舉著火把準備回頭。
“你們青山村，就這點出息？”
牛老實腦袋一根筋，在原地急得打圈，可也說不出什麼道理來。
青山村的人可不會聽他的，魯成要帶頭走，更是攔不住。
嗷嗚——
魯成還準備開口解釋呢，可前方的山穀之中，傳來野狼的嘶吼聲，野豬的咆哮聲。
聽著那恐怖的聲音，眾人毛骨悚然，有膽子小的已經尿褲子了。
“我不去了，說啥也不去了，我要回家！”
“給多少錢也不去了！”
根本不需要有人帶頭了，其中一個膽小的，舉著火把就往回跑！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十個人的隊伍，轉眼間就沒了大半。
“老夫也要走了，那深山裡麵有野狼野豬，大晚上的進去了，就彆想活著出來！”
“我還沒活夠呢！”
魯成臉色一陰沉，也扭頭離開了，根本就不聽牛老實說話。
他這一走，剩下的人更沒必要堅持了，包括牛家村的兩個年輕人。
“你不走？”
“不害怕裡麵的野狼？”
牛老實一個人站在原地，正要獨自前進的時候，卻發現邊上還站著最後一個人。
那個叫馬小五的。
“我……肯定害怕啊，可我家裡米缸啥都給沒了，回家也得是餓死！”
“我得進去拚一拚，有那二十斤粟米，五百文錢，好歹能過去今年冬天。”
馬小五說話的時候，嘴唇哆哆嗦嗦的，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凍的。
可他實在是沒彆的辦法了。
賣田地給許長年賺來的三兩銀子，光是藥錢就花了七七八八，剩下的買了點粟米……現在就剩下百八十文了。
今年過冬的糧食，那指定是不夠吃的，他娘的病還不一定能好，還得繼續拿藥。
剩下那一畝地，馬小五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遲早也得賣了。
現在有機會，能拿點糧食，賺上五百文錢，他得拚一把。
“好樣的，彆灰心啊，辦法總比困難多。”
“等咱們回去了，我那村長答應給的一兩銀子、四十斤粟米，都送你了。”
馬小五講了以後，牛老實豎起大拇指頭。
他這個人憨厚，又父母早亡。
那打心裡，是格外佩服孝順父母的孩子，當即把牛橫答應他的糧食銀子送出去了。
馬小五一聽，差點給牛老實跪下，可算是碰見好人了。
兩個人就這麼進了山穀，好在牛老實也是個熟練的獵戶，來過深山好幾次。
避開那野狼跟野豬的動靜，倒也有驚無險。
……
月明星稀，
山洞之中的三個人，圍在火堆邊上，已經是凍得瑟瑟發抖。
這山上太冷了，雖然沒有溫度計，但許長年估摸著絕對到零下三十度了。
好在山洞裡麵冷風吹不進來，要不是光是那冷風，就給人吹到了。
洞口得有人隨時守著，那牛老二傷了腿，隻能由許長年跟牛奔輪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