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哭得好慘。
他要是敢拍個照留念,說不定以後可以給年哥的子孫看。
呃……
這個想法好危險,但他好想拍。
彭妄手指揣進兜裡,暗戳戳地摸到手機。
容祈年想到夏枝枝剛才對他的勾引,和早上在家拒絕他的親近,他一整個破了大防。
“她又不知道年總麵具下的人是我,怎麼可能一樣?”
彭妄剛才還覺得他慘,現在就隻覺得他好搞笑。
他說:“萬一她知道呢?”
他隨口一句,本來是哄他,卻沒想到自己無意間真相了。
容祈年忽然靜止了。
剛被烏雲遮住的太陽從雲層中露了臉,陽光灑落在他身上。
他黑漆漆的眼珠亮得瘮人,他心中似乎又燃起希望。
但彭妄下一句話就輕巧巧地將他剛燃起的希望擊碎了。
“我說的是萬一,她不一定知道。”
畢竟他沒說漏嘴,周厭更不可能向夏枝枝暴露年總的身份。
他們是唯二的知情人。
容祈年一顆心忽上忽下,他仰起頭,手背搭在眼睛上。
他不想讓任何人瞧見他此刻狼狽的模樣。
“你說,她為什麼不能愛我呢?”
彭妄回答不了這個問題,畢竟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心浪少。
他跟年哥這種純情bOy不一樣,他心裡裝著全天下所有的美人。
彭妄:“要不然你在家裡也整個麵具戴上?”
容祈年:“……我隻是失戀,不是失智。”
彭妄:“喲,你還失戀,你是單相思吧?”
他本來還要加一句,人家小嫂子喜歡的是年總,又怕把他給整自閉了。
這口大瓜,吃得他有點撐,他需要緩緩。
容祈年大概是被刺激狠了,反倒自我安慰起來。
“還好,她愛上的是年總,不是彆的什麼野男人。”
雖然對容祈年本尊來說,有點難以接受,但兩個都是他。
夏枝枝喜歡年總,那就約等於喜歡他。
容祈年心裡繞來繞去,竟然奇跡般的將自己給繞自愈了。
彭妄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年哥,你這是自己把自己給哄好了?”
嘖嘖!
這就是陷入愛情的男人,原則一退再退。
好可怕!
他一定不能愛上什麼人,否則就會像年哥一樣色令智昏。
容祈年剛剛哭了一場,在好兄弟麵前也有點不好意思。
他撐著地麵站起來,“我去洗個澡,你幫我把地板清理了。”
彭妄:“……憑什麼是我清理?”
容祈年回過頭來,眼睫上還濕漉漉的,黑熠熠的眸子卻極為瘮人,流露著凶光。
“你看到你不該看到的,彆逼我殺人滅口。”
彭妄:“……”
他剛才為什麼要可憐這個暴君?
小嫂子,請發力,給我狠狠地虐他!
彭妄打掃完辦公室,剛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模樣都不見了。
他灰頭土臉地走出公司大樓,察覺到路人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他。
他滿眼疑惑,剛想去反光玻璃上照照自己臉上是不是有臟東西。
斜刺裡伸來一隻瑩白如玉的小手,指尖捏著一張濕紙巾。
“先生,你臉上蹭了東西,用濕紙巾擦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