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忽然陷入安靜。
容母也是猝不及防,兒媳婦就這麼水靈靈地出來了。
她臉上的麵具都沒來得及摘下來還給容祈年。
她心裡一陣忐忑,枝枝知不知道年總麵具下的人是年年啊?
容母尷尬:“枝枝啊,你開門的方式不太對,要不你進去再重新開一下?”
夏枝枝沒說話,斜了容祈年一眼。
容祈年一下子坐直了,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神情也不驕矜了。
“媽,枝枝都知道了。”
夏枝枝一怔,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容祈年這麼親密地喊她的名字。
怎麼說呢?
他舌頭上就像裝了一個小鉤子,勾得人心猿意馬。
容母訕笑兩聲,“已經知道了啊,不愧是我兒媳婦,就是聰明哈。”
夏枝枝感覺容母尷尬的都要腳趾摳地了。
她緩緩走過去,在容母身邊坐下。
容母指間攥著銀色麵具,像攥了一顆地雷。
她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也不敢說話,怕說多錯多。
尤其是夏枝枝剛才哭過,眼睛都還是腫的。
這個時候她怕自己說了什麼添亂,又惹她哭一場。
“這麵具做得還挺精致的哈。”夏枝枝也不知道說什麼。
不過她知道,她要打破沉默,容母才會重新自在起來。
其實她並不意外容母會認出容祈年來,這畢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又看著長大的親生孩子。
容母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我就是覺得好看,才讓年年摘下來給我戴戴,你看這做工,要是純金打造的我會更喜歡。”
“這裡再鑲一顆紅寶,這裡鑲一顆藍寶,這個地方要是再做一個流蘇,那就更靈動飄逸了。”夏枝枝說。
婆媳倆開始旁若無人的研究怎麼改造這個麵具。
剛才的尷尬氣氛蕩然無存。
容母聽見夏枝枝極有創意的改動,忍不住誇她。
“枝枝你不愧是學珠寶設計的,這麼一改動既時髦又貴氣,還得是你。”
容祈年坐在旁邊,給兩人斟茶倒水,像個小媳婦。
他時不時往夏枝枝身上瞥,剛才她哭的那一嗓子是真的把他嚇著了。
他也知道自己混蛋。
就在早上剛掉馬時,他都還想著怎麼糊弄過關。
如今,他是糊弄不了一點了。
他要想把媳婦兒追回來,真誠才是唯一的必殺技。
服務生陸陸續續的將菜端上來,這家中餐館遠近聞名。
這個點外麵已經排起了長隊。
容祈年見她們聊得熱火朝天,自覺拿碗盛了一碗海參鮑魚粥,殷勤地推到夏枝枝麵前。
“枝枝,你趁熱喝。”
容母瞥了眼那碗粥,粥裡全是海參鮑魚。
容祈年應該是把整鍋粥裡的海參鮑魚都盛到這碗裡了。
他那點小心思,她是真沒眼看。
“哦,現在怎麼不叫心肝兒了?”
一句話,同時嗆到了兩個人。
容祈年:“媽!”
夏枝枝臉頰漲得通紅,趕緊把麵前的粥推到容母跟前。
“媽媽,您吃。”
容母倒不是饞那口粥,她就是故意揶揄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