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質問像根刺,刺破了顧知衡的思緒,瞬間將他拉回四年前的寒冬。
那次他徒步失足墜冰湖,冰水讓他腳抽筋,沉沉的往湖的深處而去。
同行者早已走遠。
他求救無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在他意識模糊、以為必死無疑時,是沈寧溪縱身跳下來,拚著性命將他拖上了岸。
可也正因那次舍身相救,沈寧溪落下病根,很難懷孕。
“我沒忘。”
顧知衡收回懸在半空的手,指尖泛著涼意。
他轉身默默走回自己房間。
全然沒注意到樓下沈寧溪的神情。
幽怨與不甘褪去,隻剩計謀得逞的冷笑。
“安歌,”她在暗夜裡笑的陰冷,“我得不到的,你也彆想得到。”
與顧知衡的輾轉、沈寧溪的算計不同。
這一夜,安歌睡得格外安穩。
房門隔絕了外界的紛擾,她壓根沒心思去猜房門外的風波。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安歌悠悠轉醒。
站在洗漱鏡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的笑。
充足的睡眠讓皮膚透著健康的光澤,前幾日的黑眼圈徹底消了,連眼神都亮了幾分。
這份清爽讓她心情愈發輕快。
自從認識藺祖母,那位樂觀得像個老小孩的老太太便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她。
總說“女孩子要為自己活,每天都要開心。”
如今安歌也常這樣提醒自己,把不值得的人和事拋在腦後,日子才能過得舒心。
安歌今天要先到公司開會,確定莊園裝修項目的施工事項,然後再偷溜出去到房產公司買房。
走到彆墅門口的時候,顧知衡正準備上車。
看到安歌,難得脾氣很好的問:“你車還沒修好?上車,我帶你一程!”
他們一直隱婚,即便是坐顧知衡的車去公司,也得提前一站下車。
短距離不好打車,公交車地鐵又擠不上去。
隻能騎共享單車去公司。
安歌才不想費那個勁。
回顧知衡:“不用了,我已經打了網約車。”
顧知衡蹙起眉頭表達著他的不滿。
這幾天安歌老是懟他,讓他吃癟。
他很不爽。
但是,網約車已經到了。
安歌拉開車門就上車,多餘一個眼神都沒給顧知衡。
很快到了公司,安歌剛擠進電梯,就遇到項目部總經理齊誌軍。
“齊總早!”安歌主動問好。
大清早的看到安歌笑的開心,齊誌軍的心情也不錯。
他長得人高馬大,聲音也格外大些,咧嘴一笑,大咧咧說:“安歌,早上先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有些事我們先碰一下,再上會討論。”
“好!”
出了電梯,安歌趕緊到工位上,放下電腦包,從裡麵拿出來筆記本和筆,直奔齊誌軍辦公室。
看到安歌一來上班,就一頭紮進齊誌軍辦公室。
巫蕭君和李曼的表情又豐富起來。
巫蕭君:“看到了嗎,大清早就往齊總辦公室裡鑽,真不要臉。”
李曼笑道:“何止不要臉,齊總有老婆孩子,她這是當小三,缺德!”
兩人正造黃謠蛐蛐的開心。
隔牆有耳。
隔斷的後麵,一個男人猥瑣的偷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