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蕭君像吃錯了藥一樣,猛地衝到安歌麵前。
塗著猩紅甲油的手指幾乎戳到安歌鼻尖。
尖著嗓子問:“安歌,你這小賤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她從來沒有參加過這麼高端的宴會。
也完全不懂藺聿恒的待遇意味著身份何等尊貴。
更不懂能站在藺聿恒身側的女伴何等尊貴。
在她眼裡,安歌和自己沒什麼兩樣。
不過是依附男人的菟絲花,擺著好看罷了,根本不配站在這種場合。
可她挽著的那個謝頂男人,後背的冷汗已經瞬間浸透了西裝。
巫蕭君的罵聲剛落,男人的頭發“唰”的一下就炸了。
魂飛魄散。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過去。
死死捂住巫蕭君還在開合的嘴。
但一切都晚了。
會長高慶榮已經把手中酒杯放在服務生的托盤上。
一張臉沉得能滴出水來,那雙銳利的眼睛正死死盯在他身上。
就這一個眼神,便讓謝頂男人腿一軟。
膝蓋差點直接磕在地上。
高慶榮身邊的助理見狀,立刻快步上前。
俯身在他耳邊低聲彙報了幾句。
高慶榮聽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瞬間安靜下來的宴會廳:“我當是誰,原來是季向東季總。”
他特意加重了“季總”兩個字。
語氣裡的嘲諷藏都藏不住:“三十年前白手起家,在雲城也算是號人物了。可惜啊,家有糟糠妻不知惜,反倒帶著這麼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來踩我的顏麵。你能慣著她的蠢,我可沒義務慣著你。不如就再體驗一次白手起家的滋味,好好反省反省吧。”
話音落下,高慶榮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早有準備的保鏢立刻上前,一人捂住季向東的嘴,一人架住還在掙紮的巫蕭君。
半拖半架地將兩人迅速帶離了宴會廳。
連讓他們說一句求饒話的機會都沒給。
處理完這樁鬨劇,高慶榮重新取了一杯酒。
端起酒杯,向藺聿恒致歉。
還未開口,藺聿恒已笑著舉杯頷首。
示意兩人之間無需多言。
高慶榮哈哈一笑,不再客套。
而是舉杯朝向宴會廳眾人。
臉帶笑意,朗聲道:“各位,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小插曲,掃了大家的興。來,我敬各位一杯,咱們繼續!”
話音剛落,宴會廳裡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應和聲。
眾人紛紛舉杯,方才的緊張氣氛瞬間煙消雲散。
仿佛那陣混亂從未發生過一般。
季向東和巫蕭君可沒宴會廳裡的人那般體麵。
兩人被保鏢像扔垃圾似的推出酒店旋轉門。
冰冷的夜風剛刮過臉頰。
保鏢鬆開手的瞬間,季向東積壓的怒火便轟然爆發。
他猩紅著眼,手指幾乎要戳進巫蕭君的肉裡。
粗鄙的咒罵像冰雹般砸下來:“臭婊子!老子好心帶你見世麵,你倒好,直接給老子捅了天!毀了我的前程,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可巫蕭君卻依舊一副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死活的蠢樣。
看著季向東暴跳如雷的模樣。
她鼻腔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
翻了個白眼:“什麼就毀了你了?那個姓高的會長裝什麼大尾巴狼?以為拍狗血短劇呢?手一揮就能讓人破產?我看他就是唬人玩的!”
季向東這才徹底認清。
眼前這女人根本不是蠢,是蠢到無可救藥!
他就算把嘴皮子磨破,也沒法讓她明白高慶榮那句話的分量。
怒火像燒紅的烙鐵堵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