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悠悠,明月照山林,晚風拂小柳,蟲鳴陣陣,溪水潺潺,好一幅田園風光。
李九生決定出發,便不再遲疑,帶著小狐狸連夜上路,前往南嶺山脈。
這是他近百年來第一次出山,倒也有幾分新奇感。
這也是小狐狸出生後第一次離開熟悉的地方,它也有很強的新鮮感。
一人一狐,踏著夜色,乘風而行。
“上一次我出山門,還是趕著山路去遠方的城裡買生活用品,那都是七八十年前的事了。”李九生感慨。
“你這麼老嗎?”小狐狸天真地問道。
“在凡人眼裡,我已老態龍鐘,但在修行這條路,我不過是一個默默攀登的苦行者罷了。”李九生回答,隨著兩次新生,他的生命軌跡發生截然不同的變化,不再為壽命而煩憂。
月色下,李九生乘風而行,他將領域擴散,裹挾自己,脫離大地的束縛,可以禦風而行,速度極快。
小狐狸站在李九生的肩膀上,九根尾巴纏繞在一起,仿佛雪白的圍巾,環繞李九生的脖子。
剛出山門,一切都是新奇的,就連飛行也是。
在上清宮內,李九生雖然有大宗師後期實力,可從未全速禦風而行過。
如今,他仿佛神話中的仙人,在高空穿梭,如利劍出弦,直奔遠方,耳畔是濃烈的罡風,呼呼作響,卻影響不到他分毫,靠近之後被李九生的領域自動分開。
自古以來,區彆修為有成與凡俗之人的最大區彆,便是飛行。
修行人士對於飛行的執著,是刻在骨子裡的。
李九生也不例外。
他很興奮,全力推動體內的能量,將速度提升到極致,直奔三萬裡外的南嶺山脈。
直至飛行半宿後,興奮感才慢慢褪去,李九生將速度維持住,收斂自身氣息,以免被人盯上。
三萬裡,他飛行了一整個晚上。
翌日清晨,李九生來到了南嶺山脈。
李青山說的沒錯,此刻的南嶺山脈極其熱鬨,各大勢力的人彙聚於此,將往日安靜的南嶺山脈變得熱鬨如繁華都市。
李九生遠遠地降落,行走在大地上,沿途看到了各大勢力的人,都在朝南嶺山脈深處走去。
李九生收斂氣勢,仿佛一個平庸的老者,帶著一隻雪白狐狸,跟著人群前進。
沿途他聽到許多議論聲。
有人說:“真沒想到這次天帝城遺址竟然在朝南嶺山脈,這裡往日隻是妖魔的聚集地,荒無人煙,如今卻熱鬨非凡,真是世事無常。”
有人道:“可不是嘛,據說這次天帝城遺址出世,各派祖師都想進去分一杯羹,但很可惜,有禁製限製,這才允許我們進去探索,這也是我等的機緣。”
眾人紛紛點頭,麵露憧憬,雖然還要和一些尊者競爭,但總好過與祖師對戰。
人群當中,有一些散修,氣勢不俗,說道:“天帝城遺跡出現在絕地當中,危險更重幾分,這次各大勢力祖師無法參與,對我等散修來說,絕對利好,說不定抓住一個機緣,便可突破了祖師境界。”
“聽說天帝城遺址還沒有打開,目前隻有一個人在裡麵?”有人問道。
李九生眉頭一揚,默默地聽著。
“沒錯,目前那片絕地裡隻有一人,來自域外,攜帶天帝曾經使用過的寶物,喚醒了天帝城遺跡,聲勢過於浩大,引得各大祖師降臨,封鎖了絕地各大出口,想要抓他出來詢問,那人卻誤打誤撞,激活了絕地防禦,導致短時間內無法進入,不過各大祖師已經在排查,相信很快就能進入。”有衣著華麗的名門弟子開口解釋。
“那片絕地是個什麼情況?”有人驚訝地問道。
李九生也想知道,在人群當中默默地聽著。
“這片絕地不清楚是什麼時候誕生的,其內有自己的運行法則,與外界截然不同,往日時候,絕地雖然危險,但小心一點也可進入,隻是這次誤打誤撞讓絕地複蘇了,再加上天帝城遺址出現,兩者疊加,才會讓人進不去。”名門正派的弟子解釋道。
“不過各位請放心,我派祖師已經在全力修複絕地,相信就在這一兩日便可進入,屆時不論是大派弟子,還是散修高手,都可進入,尋找自己的那份機緣。”名門正派的弟子高聲宣布道,滿臉驕傲,言語激昂,說得四周修行者紛紛鼓掌。
“不愧是道教大派,格局就是大,就應該公平競爭。”
“是啊,公平競爭才能百花齊放,天道宗祖師辛苦了。”
李九生在人群之後,看了一眼說話的大派弟子,沒想到他是天道宗的。
不等他有什麼想法,身後傳來一聲低諷:“真是夠不要臉的,明明是各大祖師聯手在修複絕地,到他口裡卻變成了天道宗祖師在全力修複,絲毫不提其他出力的祖師,把功勞全部獨攬,當了**還要牌坊。”
李九生斜眼一看,說話的是一個體型健碩的少年,穿著武士裝,手握長劍,環抱胸口,皺眉看著天道宗的弟子在吹噓。
剛才就是他再說話。
體型健碩的少年,發現李九生在看他,隻是聳聳肩,什麼也沒說,越過人群,揚長而去。
李九生看著天道宗弟子還在吹噓自家祖師多麼努力,也越過人群,前往朝南嶺山脈的深處。
南嶺山脈是一條橫貫了南北的巨大山脈,其內山巒聳翠,群山疊嶂,雲霧繚繞,氣象萬千,靈氣更是充沛。
若不是南嶺山脈內有絕地,危險異常,絕對有勢力在此建立自己的宗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成了無人問津的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