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打好幾遍麵對邱語時的腹稿,設想很多種邱語會有的反應,但武鴻梅萬萬沒想到在見到邱語前竟先見到了宋釗和宋兆寒。
宋釗坐在少年宮活動室前的露天長椅上,笑看著宋兆寒一邊蹦跳玩耍一邊吃烤地瓜。
春日和煦的暖陽籠在宋釗藏青色的毛線帽上,金燦燦毛茸茸,溫柔又可愛。
溫柔個屁,可愛個得兒!
武鴻梅躲在少年宮標誌性大石雕後,惡狠狠的瞪著宋釗,用了好大的自製力才沒有立時衝過去搶下那頂毛線帽扔地上踩八百腳。
那會兒她剛跟宋釗返城,宋釗嫌村裡帶來的狗皮帽子難看不肯戴去上班,她連夜拆了臨來時大嫂送她的新毛衣熬了一整晚給他織了這頂帽子。
他不僅沒一句好話還嫌她開一晚上燈影響他睡覺!
她怎麼能那麼蠢那麼傻,一顆真心拿去喂狗都比放在這種臟男人身上強。
臟男人膽子還不小,婚還沒離呢就敢明目張膽的帶兒子來找姘頭,怎麼著,想提前上演和和美美一家親唄?
還真讓武鴻梅猜對了!
約莫等了十多分鐘,邱語下課送走學生後笑盈盈的來找宋釗父子。
宋釗從懷裡掏出還熱乎著的烤地瓜遞給邱語,滿眼溫情道:“我怕涼一直揣懷裡,你快趁熱吃。”
邱語微微低著頭,紅暈自臉頰散開,清純又嫵媚,看呆了宋釗。
接過烤地瓜,邱語輕聲道:“一會兒少年宮有木偶劇,票我買好了,看完再去瑾姐家吃飯。”
啥是木偶劇?
思瑩連不花錢的集體放的電影都沒看過幾場,他們卻要花錢去看啥木偶劇,還要去宋瑾家吃飯,憑啥?
武鴻梅氣不過,決定改變計劃,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整理好情緒,擠出一個燦爛的笑,人還沒從石雕後轉出來聲兒先揚起。
“看啥木偶劇啊,我能看不?”一邊往那邊走一邊朝宋兆寒招手:“兆寒,想媽了沒有?快過來讓媽稀罕稀罕。”
宋兆寒到底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這麼大的,她沒在跟前兒好吃好喝的倒是能糊弄糊弄,她來了肯定還是跟她更親。
“媽......”宋兆寒跑過來抱住她的腿,話沒說兩句就嗷嗷哭起來。
蹲下來把孩子抱懷裡,到底心疼孩子,鼻子一酸差點兒沒忍住也跟著哭出來。
不能哭不能哭,這一哭氣勢可就沒了。
吸了吸鼻子,衝臉都嚇白了的宋釗和邱語笑笑:“哎呀這事兒鬨的,我這一陣太忙都沒時間看兆寒,多虧他邱姨還想著帶孩子看啥木偶劇,真是有心了。”
完蛋的臟男人嚇麻了爪,還是邱語先緩過勁兒,趕緊連地瓜帶木偶劇的票一股腦塞給宋釗,顫聲道:“正好三張票,你們去看,你們去看。”
“你買的票,讓俺們一家三口去看多不合適。”武鴻梅牽著兆寒走到宋釗跟前,不由分說摘下他的毛線帽一邊給孩子擦眼淚鼻涕一邊提議道:“我聽邢嫂子說咱這有個兒童公園可好玩了,能坐小火車還能開飛機呢。”
小孩最禁不住吃和玩的誘惑,兆寒一聽火車飛機的顧不上哭也不惦記木偶劇了,嗷嗷喊著要去兒童公園玩。
宋釗下意識去看邱語,邱語心虛的瞟武鴻梅,武鴻梅當即拍板:“去兒童公園,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