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向前走著。
大祭司的住處在部落的中央地帶,其餘族人就是按照他的住處依次向外排開,當然大祭司本人也並沒有要求要被族人如同保護姿態一般,隻是部落其餘人出於尊敬自發這麼做。
溫嵐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座用石頭砌成的半圓形房子,敲了敲木門。
“誰?”
聽到敲門聲,屋內傳來一個蒼老冷漠的聲音。
“大祭司,白瑪回來了。”
聞言,屋內沒了聲音,“白瑪”這個名字宛如消音器一樣,溫嵐在門口耐心等待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一個比她矮了小半個頭的老人站在門的後麵。
“進來吧。”
大祭司沒有說什麼,讓開了身子,一進門,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到底也是一個老人家,耐不住冷。
溫嵐剛才站在外麵,還不覺得這種溫度需要取暖,但是房間裡卻依舊燃起了火堆,角落裡還放著好幾個炭盆,不遠處的火炕上被子有掀開的痕跡,在她來之前,大祭司是躺在被窩裡的。
換位思考一下,一想到原本躺在被窩裡舒服的都眯起眼睛要迷糊了,結果被人打擾,估計現在心情也不怎麼樣吧。
溫嵐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大祭司麵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來什麼東西,不知道是城府真的很深還是臉被凍僵成了麵癱。
“大祭司,我才出去幾天,你這麼著急把我叫回來……還有當家們的都去哪兒了?”
溫嵐故作疑惑,當然她也是真的疑惑,隻是直接表現出自己對打獵就要全族男人一起出去表示疑惑的話,不符合“白瑪”這個人的人設。
白瑪可是一個善良且有點天真的女孩,尤其是自己現在才十七歲,還是涉世未深的年紀,況且大祭司很少跟自己說康巴洛族的密事。
所以,就算是她感到奇怪,也必須要讓大祭司自己主動說才行。
聞言,大祭司抬起眼皮,那一雙完全不像是老人能有的眼睛鋒利地看向溫嵐,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奇怪:“剛才巴羅去接你的時候,沒跟你說?”
溫嵐歪了歪頭:“巴羅?他沒跟我說什麼啊,倒是索朗提起大家都出去打獵了。”
“隻是,以前打獵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麼多當家的一起出去,難道是什麼熊之類的獵物麼?”
“這樣話,還能活捉回來給門口那隻配種呢。”
大祭司笑出了聲,似乎是被溫嵐天真的話給逗笑了。
他道:“他們的確不是全部都去打獵了,還有一半的人出去做自己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哦,所以就是說,這一群人當中,有一半的人是真的出去打獵獲取食物,還有一半人是去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溫嵐心中有數,她知道大祭司如果存心不想說,那麼任憑自己如何在部落裡打聽都不會得到消息的,反而自己的行為會傳到大祭司的耳朵中,到時候萬一找人來看守她,那麼她的自由就會被限製許多。
穿越過來這麼多年,溫嵐已經不把前世所受到的教育套在這個還未完全開化的時代了。
她早就見識過了,在這麼一個較為原始的部落裡,與世隔絕且排外的情況下,大祭司到底有多重要。
他的命令,就是聖旨一樣的存在。
他的地位,就是土皇帝。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一條人命魂歸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