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
溫嵐接過水壺仰頭喝了一口,喝完才意識到這好像是人家自己的水壺。
這個時代好像蠻注重男女之彆的吧?
她看向張扶林,對方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好像隻是單純關心一下同伴的狀態。
“這是……你的水壺啊?”
“嗯。”
張扶林看到她不好意思地笑,才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他道:“特殊情況,不必在意。”
“噢……”溫嵐一笑,他這人還會變通。
一時無言,張扶林也沒有要回到他那邊的意思,而是在溫嵐的身邊盤腿坐下,她偏頭忍不住問:“你不休息?我睡不著,還是我來守夜吧。”
說這話的同時,她順便打開麵板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兩點了,冬日的西藏,晝短夜長,她一點睡意都沒有,腦子略微有點亂。
“我不困。”
張扶林看著她把水壺抱在懷裡的動作,典型沒有安全感的模樣,“身體不舒服?”
對於他主動開口關心自己的行為,溫嵐垂著頭:“我有點害怕……”
男人沉默半晌:“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但你的身體……”
溫嵐打斷他:“這樣就可以了。”
她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眸被火光照得格外溫暖,眼底慢慢浮現出笑意:“謝謝你。”
張扶林無法理解,他沒保護好她,但她卻隻因為他不把今天的發生的事情說出去而對他道謝?
難道這兩件事是可以相互抵消的嗎?
他望向溫嵐,離得近了,能清晰地看見她耳垂上細軟的絨毛……她沒有耳洞。
張扶林的第一反應是,上次買的那對耳墜,她用不到,雖然他也沒送。
就在他對著火光沉思的時候,忽然感覺肩膀一沉,偏頭一看,才發現是她突然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了。
還說自己不困?
張扶林無聲地表示質疑,他跟她對視幾分鐘,而後第一個先轉移視線,就聽到她趴在自己肩膀上,幾乎是貼近他的耳朵說話,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說話間呼出的熱氣。
“你就不能直接教我一些技巧嗎?這樣我下次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也有自保的能力了。”
張扶林垂眸看著她:“就算是我,剛才也沒有攔下那東西。”
溫嵐很固執:“我看到它停頓了一下。”
張扶林歎了口氣,知道是推脫不掉了,於是也沒有再找借口:“等春天。”
他總不能在康巴洛的地盤上教她怎麼做,人多眼雜,也不想跟那隻老狐狸你來我往的,煩人。
原先說讓她練漢字,那也是覺得她從小在西藏長大,不可能這麼快融會貫通,他能拖好長時間。
此刻,張扶林倒有些懷念在張家無人敢來叨擾的日子了,這裡沒人知道他的身份,自然對他也不會有敬畏之心,比如眼前這女孩,她一點也不怕他,並且總想試圖靠近套近乎。
這種相處方式對張扶林來說無疑是新鮮並且從未有過的,他一邊看著,一邊也會想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僅僅是為了從他這裡知道外界的事情,那其實他知道的並不多,畢竟也不常出去。
可是,這麼巧合,偏偏她是康巴洛人裡最特殊的那個,一下就讓他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