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紋路,或許是它日夜不斷吸取你的血肉以及昨日在你肚子裡抓撓衝撞的表現。】
係統給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溫嵐不願意再看,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就會忍不住發火,甚至遷怒係統。
她不想把火氣撒在彆人身上。
溫嵐深吸一口氣,抹了一把還沒來得及流下來的眼淚,強顏歡笑:“沒事的,不就是妊娠紋嘛,我是大夫,等我身體好點了就弄點藥膏塗塗,遲早會消掉的。”
係統及時回應附和:【沒錯,小小的妊娠紋在你七級的醫藥技能麵前不值一提,我會找最好的藥方給你的。】
溫嵐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但肚子上的那些醜陋的紋路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她的心底,根本無法忽視。
常人都說生過孩子的女人肚皮上的妊娠紋是勇敢的象征,她們是最偉大的母親,可是溫嵐分得很清楚,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分得清楚。
她生的不是孩子,就算有她的血脈,那也是嬰靈強迫得來的,它還偷走了老張的麒麟血。
這讓溫嵐如何能對它產生舐犢之情呢?
然而,由不得她細想,小腹傳來的陣陣墜痛和那股熟悉的、不斷湧出的熱流提醒著她眼下更緊迫的現實。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暫時忽略那些可怕的紋路,先處理下麵的事情。
溫嵐艱難地褪下褻褲,解下已經被經血浸透、變得沉重而粘膩的月事帶,那粗糙的布料摩擦著皮膚,帶來一陣不適。
她將它扔進旁邊一個裝滿清水的木桶裡,蓋上蓋子,這樣味道就不會太大,想著等找個時間偷偷扔掉。
溫嵐蹲了下來,解決生理需求,潺潺的水滴在搪瓷盆上發出聲響,她把頭埋在手臂裡。
這個時期生活在西藏的女人,在月經期間可謂是很難熬的,這個時候沒有方便的衛生巾,棉布在這裡很貴,西藏本地並沒有棉花,所以大多數時候衛生巾是重複使用的,像洗衣服一樣去洗它。
就算如此,以上也僅限於是用棉布做的月事帶和鞣製過的羊牛皮可以這麼操作,而且並不普及。
條件最差的,就是用一個布袋裝著草木灰綁緊塞到下身,但是非常容易感染。
溫嵐有一定條件,從她十四歲開始,她就絕不重複使用月事帶,大祭司會固定給她零花錢,她就全用去買了棉布,三年下來,也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就因為這一點,她還曾經被康巴洛族的其他女人私下蛐蛐過,溫嵐知道,但她不在意,說唄,又不會掉塊肉下來。
在現代的時候,她也不是特彆愛乾淨,隻是正常洗澡,但是現在,她的種種行為,例如不重複使用月事帶,冬天保持兩天洗一次澡,即使燒熱水麻煩,多年來也從不曾改變,這些行為在其他人看來,就是“白瞎工夫”。
溫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擦了擦,隨後將自製的月事帶墊在身底下,她的小腿開始打顫,她儘量最快把月事帶的繩子係在肚子上,然後慢慢用腳後跟把盆往旁邊踢,取了掛在一邊的新的褻褲穿上。
她吸了吸鼻子,正打算回到床上的時候,小腿突然抽筋,那抽麻的感覺迅速蔓延了小腿,溫嵐本來就沒什麼力氣,她瞬間摔倒撞在了木桶上。
她下意識雙手撐著地麵,卻狠狠擦了一下,手腕生疼,木桶砸在她的腿上,水全部流了出來,冰冷的血水澆在她的小腿上,白色的褲子染上了淡淡的粉紅色。
那一瞬間,溫嵐整個人大腦都是發懵的,她在地上爬不起來,臉貼著地麵,毛絨絨的地毯沒辦法給她帶來絲毫溫暖,陽春三月,她卻感受到了如墜冰窖的冷。
身體冷,心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