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早早就起來了,刷了牙洗了臉。
她在房間裡著急地走來走去,時不時看向窗戶,以至於當門被人敲響的時候,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打開門一看,是他。
張扶林朝著她伸出手,她緊緊握住,他們兩個人像以前很多次一樣,再次偷偷溜了出去。
到山穀的時候,太陽已經慢慢升起,朝霞染紅了半邊天,溫嵐遠遠看著出了神,直到老張把一個頗有分量的布包遞給她。
“這是?”
溫嵐掂量了一下,聽到了嘩啦的聲音,有些疑惑。
“衣服和首飾,換上。”
張扶林言簡意賅,他指著一處背風的足有半人高的石頭,示意她去那兒換。
溫嵐打開看了一眼,紅色的綢緞在曦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
她愣了愣,抬頭看向張扶林。
張扶林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我等你。”
他說完就轉身背對著她了。
溫嵐抱著那套衣裙,心跳得很快,她沒想到他會準備這些。
紅色的衣裙,不就是嫁衣嗎?
她小跑到石頭後麵,潛意識不想讓老張等太久,快速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上那套紅裙。
裙子很合身,腰身收得恰到好處,袖子寬寬大大的,行動很方便,料子貼在皮膚上,涼涼的,很舒服,一穿就知道是花了不少錢的。
換好衣服後,她又把首飾戴上,編了頭發,最後發現包裹裡還有麵鏡子,於是拿起來照了照。
鏡子裡的人穿著紅裙,臉上帶著紅暈,眼睛亮晶晶的,她平常也不是不穿紅色的藏袍,但就是覺得今天格外好看。
溫嵐取出那一對戒指握在手心裡,她深吸一口氣,從石頭後麵走了出來,有點忐忑又期待地看著張扶林。
張扶林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看她。
然後,他愣住了。
她穿著紅裙站在他身後,曦光灑在她身上,給那抹紅色鍍上了一層金邊。
她沒有梳複雜的發髻,隻是簡單地披在身後,兩條細長的麻花辮垂在胸前。
很美。
張扶林腦子裡隻剩下這兩個字。
“好看嗎?”
溫嵐有些緊張地問。
張扶林點了點頭,喉結滾動了一下,卻發不出聲音。
溫嵐見他看自己都看呆了,有點得意,又有些惆悵,係統要是再晚幾天走就好了,這樣它就能見證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她悄悄把錄像給打開了,這樣係統回來還能看。
張扶林伸出手,牽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很軟,可以被他整個包在掌心裡。
他對她說:“來。”
他把她領到那片清掃過的草地上:“很簡陋,有機會以後再補一個給你。”
“不簡陋。”
溫嵐抬頭看著他,眼睛裡有光:“一點都不簡陋。”
張扶林打開那壇子酒,倒了兩個小杯。
酒是青稞酒,他們都喜歡喝,不烈。
他把一杯遞給溫嵐,自己拿起另一杯。
“這杯酒。”
他看著她,認真地說:“敬天地,敬你我。”
溫嵐接過酒杯,學著他的樣子,舉杯。
兩人碰杯,然後一飲而儘。
酒很甜,滑過喉嚨,帶來一點溫熱。
然後他們開始學著新婚夫妻拜天地,他們都無父無母,就省略了拜高堂,一拜天地也是自己喊的。
拜完以後,兩人麵麵相覷,突然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溫嵐扶額笑:“要不然……我們白天洞一次房,晚上再來一次?”
聽到她的話,雖然早就知道這人說話很直白,可張扶林還是沒忍住,耳朵紅了。
一天兩趟,若現在真的入洞房,晚上她可起不來再來一次。
溫嵐看著他的樣子,笑:“不逗你了,之前說好我要送你定情信物的。”
她拉過張扶林的手,把戒指套在了他左手的無名指上,自己也戴在了同樣的位置。
張扶林低頭看了看,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腦子轟了一下:“我……”
“抱歉,我……”
我忘記了,對不起。
溫嵐在他話說出口之前就踮起腳把他的嘴巴堵住了,使勁咬了一下才鬆口,張扶林懵懵的,嘴巴上有一個圓形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