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冷兵器碰撞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張扶林和那個不懷好意的人交手一次又分開,隨後又各自手持武器碰上去,溫嵐的夜晚視力並不好,她隻能看到兩個黑影在糾纏。
突然,她發現視野明亮起來,愣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天空的雲散開,一輪明月高高懸掛,這個時代沒有汙染,月亮一出,晚上就格外亮,雖然不如白天,但是看清人和路不是問題。
溫嵐看清了那個人的臉,一個看著和老張差不多年輕的男人,一臉揮之不去的陰鷙和刻薄,看著就不像是好人,尤其那雙眼睛,此刻正閃爍著興奮和惡毒的光芒,死死盯著張扶林,仿佛獵人終於找到了覬覦已久的獵物。
他手上拿著的是一把匕首,此刻手被震得微微顫,他揉著手腕,臉上帶著笑。
這……難道就是老張之前提過的,那個心眼特彆小的張瑞海?
上次碰到洛丹後,他就一直沒離開過吉拉寺?
“張扶林!”
張瑞海抬手又擋住來自黑金古刀的沉重一擊,手臂猛地向下一沉,手臂微顫,嘴角卻勾起一抹扭曲的冷笑,如同毒蛇吐信。
“我就知道是你!你原來是藏在這裡跟女人廝混!倒是會找地方享清福,居然還好意思說我玩弄感情!你難道不是?”
張瑞海言語尖銳:“你跟她通奸多久了?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不對,這麼短的時間不足以讓你帶她逃跑吧?所以……你是一到這兒來就跟她好上了是不是?動作比我還快!”
張扶林一言不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那雙眼裡冰封冷的殺意幾乎要滿溢出來。
他手腕一轉,刀鋒驟然變向,以一種刁鑽的角度削向張瑞海的脖頸,攻勢淩厲,毫不留情。
張瑞海急忙後仰避過,刀鋒擦著他的下頜劃過,帶起一絲涼意,幾縷斷發飄浮在半空,幾乎不可見。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怒,但更多的是一種抓到對方把柄的得意,他一邊狼狽地格擋著張扶林越發凶猛的攻擊,一邊用餘光瞥向不遠處的溫嵐,尤其是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停留了一瞬,眼神裡的惡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怎麼?想殺我滅口?”
張瑞海的聲音裡帶著刻意的挑釁:“張扶林,你以為你藏得住?現在被我抓個正著,你還想跑?”
他忽然壓低了聲音,語氣卻更加惡毒,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又像是在幸災樂禍:“跟這康巴洛的聖女搞在一起,你要同時得罪兩個家族了。”
張瑞海舔了舔嘴唇,仿佛品嘗到了報複的快感:“你讓我哥和我離心,我這個人沒什麼大本事,就是記性好,特彆記仇。”
他盯著張扶林瞬間變得更加冰冷的眼睛,心中暢快,繼續火上澆油:“這次真是老天開眼,讓我逮到你的把柄!你說,要是我把你在這裡跟外族女人私通的事情說出去,你會是什麼下場?嗯?”
“到時候,彆說你本家人的身份了,恐怕連命都得搭進去!還有你這心肝寶貝,嗬嗬……”
“恐怕不等本家人過來,她就會被怒火滔天的康巴洛人先處死吧?”
張扶林臉色陰沉,張瑞海此人,睚眥必報心胸狹隘,他絲毫不懷疑,以對方的性格,絕對會不遺餘力地宣揚、告發,甚至添油加醋,以求置自己於死地。
眼下,知道他們真實關係的,除了眼前這惡狼般的張瑞海,就隻有那個懵懂善良的洛丹。
隻要張瑞海閉上嘴,他們或許還能爭取到一線生機,在張家察覺之前遠走高飛,隱姓埋名。
必須殺了他。
張扶林的攻擊,陡然變了。
他眼神銳利得如同盯住獵物的鷹隼,每一刀都舍棄了多餘的防禦,帶著凜冽寒意,直取張瑞海的要害。
黑金古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發出低沉而興奮的嗡鳴,刀光織成一張死亡的大網,將張瑞海死死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