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天天忙著外頭的事,手腳又粗,哪懂得細心照料人?這些家務事,還是交給我最穩妥。”
她一把拉住許初夏的手,語氣親熱:“初夏從小跟著我,她愛吃啥、愛穿啥,沒人比我更清楚!交給我,準沒錯!”
許初夏想抽回手,卻沒想到看著萬分文弱的江芸娘,手勁竟這麼大。
“初夏,你自己怎麼看?”
老夫人隻知許初夏有身子了,壓根不知江芸娘曾逼她喝那要命的落子湯。
“奴婢覺得……”
許初夏眼神慌亂地看向南宮冥,眼裡全是求救的意味。
真相他都清楚,難道真要眼睜睜看她和孩子再次落到江芸娘手裡?
“兒子有個主意,”南宮冥開口,“初夏乾脆就住在鬆嵐苑吧,省得林嬤嬤來回奔波。至於夫人,你每日操持我的飲食起居,已經夠累了,彆再添負擔。”
江芸娘一聽,心頭七上八下。
擔心的是,許初夏不歸她管,實在不踏實。
但轉念一想,南宮冥這語氣,似乎還不曉得底細,起碼沒對自己起疑。
趁這段時間,她得抓緊功夫,隻要自己也能懷上將軍的孩子,那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嫡出的孩子,可比庶出金貴一萬倍!
“好!就這麼辦!我也正愁沒人陪著說說話,解解悶呢!”
許初夏被安排進了鬆嵐苑西廂房。
“春曉,你跟初夏從小一塊兒長大,吃睡都在一處,她要是離了你,肯定茶飯不思,夜裡也睡不安穩,你就留下照應她吧!”
江芸娘眼珠一轉,順勢把春曉推了出來。
“你一向機靈懂事,這事就交給你了。”
“初夏,你覺得這樣行嗎?”
南宮冥終於問了一句。
春曉低頭垂手。
“奴婢當然樂意!多謝少夫人成全!”
許初夏壓根沒起疑心,春曉是從小陪她一塊長大的,如今能繼續留在身邊伺候,對她來說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事!
見許初夏笑得開心,南宮冥也沒多說什麼。
這是許初夏第一次住進這麼氣派的屋子,屋裡的大床雕著花,被子如雲朵般軟,一切都很不真實!
“許姑娘先歇著吧,老身去灶房瞧瞧熱水備好了沒。”
林嬤嬤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許初夏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上一直掛著的玉佩,結果一摸才發覺不見了!
那塊玉佩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信物,自小就戴在身上,從未離過身。
剛才回話的時候明明還碰過一下的!
她一緊張就愛摸這玉佩。
準是丟在花廳了!
憑著記憶,她悄悄摸回了鬆嵐苑花廳。
“不就一個丫鬟嗎?你跟許初夏較什麼勁?等孩子落地,抱來給你養就是了!”
老太太冰冷的聲音傳來。
許初夏整個人僵在原地,怎麼也想不到,平時一臉慈祥的老夫人,竟打得是這種算盤。
“真的?”
江芸娘聲音發顫,帶著鼻音,顯然是剛哭過。
自己差點把命都丟了,都沒掉一滴眼淚,她倒好,動不動就抹淚!
真是會撒嬌的人有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