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陳平安後續作詩的時候。
楊貴妃還主動湊上前來,為陳平安玉手研墨,身上散發的縷縷幽香,直鑽進陳平安鼻子裡。
眉梢眼角間隱透出嫵媚風情,令陳平安心裡酥酥癢癢的。
直呼貴妃娘娘真是妖精!
而公孫芷柔的劍舞,則是剛柔並濟,柔中帶剛。
其中既有煙雨江南,水鄉女子的溫柔婉約,柔情似水。
也有拔劍四顧,劍問青冥的鋒芒淩厲,殺伐決斷!
一如公孫芷柔的身世般。
本是出身南楚名門,衣食無憂,溫柔婉約的貴族小姐。
隻因父兄直言進諫,惹怒楚王,便是慘遭滿門抄斬,隻有她一個人逃了出來。
悲憤欲絕,一夜白頭。
一個身如浮萍的弱女子,孤身仗劍,遠涉千裡,獨自一人,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大乾京城。
多少次在風霜雨雪中一人獨舞,隻為報家族父兄的血海深仇。
如此性情剛烈的千古奇女子,不知令世間多少男兒都為之汗顏,自歎不如。
陳平安坐在高樓房脊上,望著下方長街中央。
那一頭雪白長發飛揚,俏臉如霜,眸光堅定,在冬日寒風中一人獨舞。
仿佛要以嬌弱之軀,對抗整個冬日嚴寒與命運不公的紅衣女子。
想起其一路走來的種種艱辛,內心深處,也不由得升起憐惜。
老楚王那狗東西。
老邁昏聵,殘害忠良。
怪不得這些年來,南楚國力日漸衰弱,連偏居一隅的南越都壓製不住了。
過幾個月,自己與李玉清帶兵南下。
一定要直搗黃龍,攻破楚都,活捉楚王。
把那昏庸無道的老東西吊起來打。
到時候,把公孫芷柔娶回家裡,也一定要好好疼愛,補償她這麼多年所受的苦。
不過,雖說那老楚王老邁昏庸,荒淫無度。
但聽說南楚長公主倒是位國色天香的絕色佳人,蘭心蕙質,端莊秀麗,頗有大國公主之風。
到時候,也要抓起來狠狠懲罰,為她父親犯下的錯贖罪。
陳平安思維開始有些發散,心裡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耳朵微微一動。
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一棟房子裡傳了出來。
“該死的,最近究竟怎麼回事?”
“六扇門的那群鷹犬,就像是長了順風耳一樣,怎麼我們什麼謀劃,他們都能提前知道?”
“這次計劃又失敗了,讓大乾狗皇帝逃過一劫!”
“也許,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叛徒?你說是誰?”
“我不知道,也許就在你我之間。”
此言一出,那個房間裡麵,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直至過了半晌之後,才有一個女子,聲音冷冷的恨聲道:
“公孫芷柔這個賤人!”
“明明也是南楚之人,卻跑來大乾賣弄風騷,鼓動大乾軍民敵視南楚,簡直丟儘了我楚人的臉!”
“以前,我等是為了在長安城隱藏蟄伏,儘量避免節外生枝,才始終都沒有動她。”
“但是現在,本教幾乎已經暴露,也沒有必要再繼續隱藏下去了。”
“派人殺了這個賤人!”
“就在這元宵佳節,萬眾矚目下,當著大乾皇帝的麵,讓公孫芷柔血濺長街!”
“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我們天命教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