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火初臨_回去大唐輔佐明君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一章血火初臨(1 / 2)

楊軍是被焦糊味嗆醒的。

刺鼻的煙塵鑽進鼻腔,帶著皮肉燒焦的甜腥。他猛地睜開眼睛,視線裡沒有出租屋熟悉的天花板,隻有茅草燃燒後飄落的黑灰,如肮臟的雪片般簌簌落下。

“這是……”

他撐起身子,手掌按在冰冷潮濕的泥地上。觸感粗糙,夾雜著碎石子。頭痛欲裂,像是有人用鑿子從太陽穴往裡敲。不屬於他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隋大業十二年、涿郡、逃難、馬賊……

“我不是在寫策劃案嗎?”他按住額頭,指尖觸及的卻是束起的長發和粗布頭巾。

燃燒的茅屋在視野邊緣跳動,火舌舔舐著殘破的土牆。遠處傳來女人淒厲的哭喊,夾雜著馬匹的嘶鳴和男人粗野的狂笑。空氣裡除了焦糊味,還有濃重的血腥氣。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骨節分明,掌心和指腹有厚厚的老繭,但絕不是他敲鍵盤養出的那種。這是一雙能拉弓、握刀的手。身上穿著灰褐色的粗布短褐,腰間彆著一把無鞘的短刀,刀柄上還沾著未乾的血漬。

穿越了。

這個荒謬的念頭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砸進腦海。前一秒他還在為公司的新項目熬夜,下一秒就躺在了這個燃燒的村莊廢墟裡。

“駕!彆讓那幾個跑了!”

馬蹄聲由遠及近。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混亂。楊軍翻身滾到旁邊半塌的土牆後,透過牆縫向外窺視。

五個騎兵衝進這片已成廢墟的村落。不是官軍——他們穿著雜亂,有的披著破舊的皮甲,有的赤裸上身,臉上用炭灰塗著猙獰的紋路。手中的橫刀滴著血,馬鞍旁掛著鼓囊囊的布包,隱約露出銅器和布帛的一角。

流寇。或者說,是已經徹底淪為盜匪的潰兵。

“那邊有個活的!”一個獨眼漢子勒住馬,長矛指向楊軍藏身的土牆。

來不及思考。楊軍的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刀柄。肌肉記憶比思維更快——他猛地踹向土牆底部早已鬆動的夯土。

轟隆一聲,半截土牆向外倒塌,煙塵四起。

衝在最前的兩匹馬受驚揚蹄,騎手猝不及防,險些被甩下馬背。楊軍從煙塵中竄出,不是衝向敵人,而是撲向側方一匹無人控製的馬。那是剛才被驚走的流寇坐騎,正不安地踩著蹄子。

他抓住馬鞍,翻身而上。動作流暢得讓他自己都吃驚——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顯然精通騎術。

“攔住他!”

箭矢破空而來。楊軍伏低身子,感覺到箭羽擦過後背的灼痛。他猛夾馬腹,縱馬衝向村外。身後傳來追趕的馬蹄聲和咒罵。

村莊在身後遠去。他沿著一條乾涸的河床策馬狂奔,肺葉如風箱般抽動。直到翻過一座矮丘,確認身後沒有追兵,他才勒住韁繩。

馬匹喘著粗氣,口鼻噴出白沫。

楊軍滑下馬背,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他扶著馬頸,環顧四周。

夕陽正在西沉,將天地染成一片血色。目之所及,是荒蕪的田地,乾裂的泥土裡連雜草都稀稀拉拉。遠處有幾個焦黑的村落輪廓,沒有一絲炊煙。官道旁散落著白骨,有人的,也有牲畜的,被野狗啃得乾乾淨淨。

大業十二年。

他在心裡重複這個年份。隋煬帝三征高句麗失敗,天下已亂。河北有竇建德,河南有瓦崗李密,江淮有杜伏威……太原的李淵,應該還在蟄伏,但距離起兵也不遠了。

而他所在的位置,記憶碎片告訴他,是涿郡以南,正處於朝廷勢力與各路義軍拉鋸的邊緣地帶。剛才那些流寇,可能是官軍潰兵,也可能是某個小頭目手下的“義軍”。

“亂世人命不如狗。”他低聲說,聲音沙啞。

夜幕降臨。他找了個背風的山坳,拾了些枯枝,用火鐮——幸好這身行頭裡有——生起一小堆火。火光跳動,照亮他隨身攜帶的東西:短刀一把、火鐮一套、兩個硬得像石頭的胡餅、一小袋粗鹽、一個皮質水囊,以及一個巴掌大的布包。

布包裡是幾樣奇怪的東西:一小卷近乎透明的“細繩”,幾根末端削尖的細木棒,幾個小瓷瓶。他打開一個瓷瓶嗅了嗅,是濃烈的酒味。另一個瓶子裡是黑色的粉末。

這是……急救包?

更準確的說是簡易版的。細繩是桑皮線,木棒是用於固定的“夾板”,酒是高度蒸餾酒用於消毒,黑粉末似乎是某種止血草藥混合炭末的製劑。製作粗糙,但思路清晰——絕不是這個時代普通流民能有的東西。

原主的身份,恐怕不簡單。

他嚼著硬胡餅,就著涼水吞咽。胃裡有了東西,思維也清晰起來。

首先,活下去。在這個時代,獨行俠死得最快。他需要找到人群,或者建立自己的小團體。

其次,利用優勢。他知道曆史大致的走向,知道哪些人會崛起,哪些人會在關鍵節點做出什麼選擇。他有超越千年的知識——雖然不是全才,但作為一個項目管理者,他懂得係統思維,懂得如何優化流程,懂得一些基本的工程和科學原理。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什麼是“勢”。

但知識需要載體。煉鋼需要鐵礦和高爐,火藥需要穩定的硝硫炭來源和研磨混合工藝,現代組織管理需要識字、有基本邏輯的基層人員……這一切,在眼前這片廢墟般的大地上,都是奢望。

他必須從最微小的、最不起眼的東西開始。

火光映照下,他攤開手掌。掌心的老繭在火光下泛著黃。這雙手能做什麼?

能握刀,能殺人——剛才逃跑時,身體本能做出的反應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也能救人——那個急救包暗示了這一點。

殺人,還是救人?

他抬頭望向夜空。沒有工業汙染的星河璀璨如瀑,橫貫天際。在這樣的星空下,一千四百年後的北京城燈火通明,而他所在的位置,未來將是雄安新區的一部分。

荒唐感再次襲來。

但遠處隱約傳來的狼嚎,和空氣中始終不散的血腥焦糊味,將他拉回現實。

“先活過今晚。”他對自己說,將短刀放在手邊,背靠山石,半閉著眼睛休息。

半夢半醒間,更多的記憶碎片浮現:一個中年文士將布包塞給他,說“此去艱險,但天下將亂,或許正是用武之地”;一支小隊伍在官道上行進,突然遭遇騎兵衝殺;他奮力抵抗,後腦被重擊,墜馬昏迷……

原主是某個勢力的信使?探子?還是逃難的世家子弟?

沒有答案。

天蒙蒙亮時,楊軍被馬蹄聲驚醒。

不是大隊人馬,隻有一騎,正沿著乾涸的河床緩緩前行。騎手趴在馬背上,似乎受了傷。馬匹也一瘸一拐。

楊軍握緊短刀,隱在岩石後觀察。

那是個年輕男人,身上穿著破爛的皮甲,左肩插著一支斷箭,鮮血已經浸透了半邊身子。馬匹的右前腿有刀傷,深可見骨。

年輕男人似乎耗儘了力氣,從馬背上滑落,癱倒在河床上。

楊軍猶豫了三息。

救人可能暴露自己,可能引來麻煩。但見死不救……他終究是二十一世紀長大的人,血液裡還殘留著那個相對文明時代的道德準則。

他走了出去。

年輕男人還有意識,看到楊軍走近,掙紮著想摸腰間的刀,但手臂抬到一半就無力地垂下。

“彆動。”楊軍說,聲音平靜,“想活命就彆動。”

他檢查了傷口。箭矢入肉不深,但箭杆折斷,箭頭可能還留在體內。沒有現代醫療器械,取箭頭風險極大。但如果不取,感染幾乎必死無疑。

他打開那個急救布包,取出酒瓶和黑色藥粉。

“會有點疼。”他說著,將高度酒倒在傷口上。

年輕男人身體猛地繃緊,喉嚨裡發出壓抑的悶哼,卻沒有慘叫。

楊軍用小刀割開皮肉——刀法精準得讓他自己都心驚。箭頭卡在肩胛骨邊緣,他小心地撬動,將其取出。鮮血湧出,他迅速敷上黑色藥粉,用撕開的乾淨內襯布條緊緊包紮。

整個過程不到一刻鐘。年輕男人臉色蒼白如紙,但眼神恢複了清明。

“多謝……兄台救命之恩。”他聲音虛弱,卻咬字清晰,帶著某種教養,“某……薛禮,字仁貴,河東汾陰人。”

楊軍正在擦拭小刀的手頓住了。

薛禮?薛仁貴?

那個“三箭定天山”、“脫帽退萬敵”的薛仁貴?唐朝初年的一代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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