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躲進電梯裡了呢!”
“我…”
胖婆子奶奶幾步走到瘦婆子姥姥跟前:“想到以前的事情,覺得邪門!”
“我也是。”
她們並排站在門口,指著地鋪:“要不……一起進去問問?”
墨掉內心:問什麼?問我昨夜從了少婦?還是問我聽見沒聽見怪聲?我也想知道是什麼聲音,可被乾奶奶屏蔽了,啥也沒聽著。
她們終於走進房間,在圓桌旁拉椅子坐下。瘦婆子姥姥一手搭桌,一手撐膝,坐得四平八穩。胖婆子奶奶膽子小卻好奇心重,深吸幾口氣,開口問道:“你是故意的吧?”
墨掉知道有詐,閉口不言。
胖婆子奶奶看似望著門口,實則緊盯地鋪:“彆裝了,快起床吃早飯吧。”
“我們希望你活著!”瘦婆子姥姥緊接著說,“搬到樓上跟我們一起住。”
她們嘴上說希望他活、要他搬到樓上去,實則是在試探他是否清醒、身體無恙、能正常起身說話。
既然要裝,就得裝得像。靈機一動,——裝說夢話。墨掉思念馮玉耳,常會念叨名字,就是念叨些“我想你”、“我愛你”、“想和你在一起”之類的癡話,有時還夾著幾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囈語。
此刻說幾句夢話,一可解眼前之圍,二能讓婆子緊繃的神經放鬆,三能呼應之前提到的“聲音”,四能表明自己“頂住了、無礙、身體正常”,五來……接下來怎麼辦?
主意已定,他佯裝呼喚馮玉耳的名字,卻故意叫成了“瘋魚兒”,還夾雜些“柳樹發芽桃樹開花”的春話:
“瘋魚兒……你好壞呀!叫你彆叫你偏叫……叫得我一宿沒睡好……”
胖婆子奶奶“騰”地站起!瘦婆子姥姥也跟著跳起來!兩人目瞪口呆地盯著墨掉,手足無措。過了一會兒,她們同時湊前一步,緊盯著那張白淨的俊臉,欲言又止。
墨掉被她們這副鬼樣子嚇得夠嗆,以為要來掐死他!他以春夢未醒的姿態,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麵朝牆壁。
“小夥子?小夥子?”瘦婆子姥姥叫道,“起床吃早飯。”
墨掉伸個懶腰,兩手伸出被窩,懶洋洋打個哈欠,這才睜開眼,慢悠悠坐起,故作驚訝:“哎呀,昨夜睡迷糊,燈都忘關了,真浪費。”
胖婆子奶奶問:“睡醒了?”
“三個月了,昨晚才睡了個踏實覺!”
“一夜沒醒?”
“姥姥,奶奶,您們啥時候進來的?”
“六點。”
瘦婆子姥姥湊到胖婆子奶奶耳邊,低語:“昨晚受刺激了?”
墨掉假裝聽不見,自顧自答:“地下室睡覺確實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昨晚沒戴耳塞和隔音麵罩?”胖婆子奶奶指著枕頭邊,“你看?”
瘦婆子姥姥順著看去,耳塞和隔音麵罩的塑料袋原封未動!她接口道:“不戴耳塞麵罩,找死啊!”
“死倒沒死,就是聽見些不該聽的動靜。”
“受刺激才叫瘋……”
胖婆子奶奶猛地捂住瘦婆子姥姥的嘴,擠眉弄眼,示意她閉嘴。
瘦婆子姥姥“嗯嗯”點頭,表示明白。
胖婆子奶奶這才鬆手,盯著地鋪問:“你剛才叫誰來著?”
“瘋魚兒。”(因口音問題,發音模糊
由於墨掉鄉音濃重,“瘋魚兒”和“馮玉耳”聽起來頗為相似。兩婆子的瞳孔驟然放大,指著地鋪異口同聲:“叫什麼?”
“瘋魚兒?”
瘦婆子姥姥連退兩步,癱坐椅上,失魂落魄般,嘴裡反複念叨著“馮玉耳……”
胖婆子奶奶捅了她一下:“你咋啦?”
瘦婆子姥姥指著俊俏的臉:“他叫的是馮玉耳!”
“是瘋魚兒!”
“是馮玉耳!”
“聽著差不多!”
胖婆子奶奶目瞪口呆地看看墨掉,又看看瘦婆子姥姥,仿佛發現了天大的秘密。
墨掉知道壞事了,“嗅覺大法”也感覺到了,“陰陽眼”也認同——問題不在兩個婆子精神異常,而是她們心中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
馮玉耳(或瘋魚兒)和她們什麼關係?她在這彆墅裡扮演何種角色?為何聽到她的名字不是敬畏,而是……索命?
胖婆子奶奶失神地喃喃自語:“你……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