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儀抹了把臉上的泥,結果越抹越花:“其實我一直不理解,怎麼跟吳邪沾邊的事兒,就沒有一件好事呢?”
黎簇小心地舉著打火機觀察前後兩條深不見底的甬道,聞言嗤笑一聲:“我以前覺得是我倒黴,後來發現,吳邪才是那個真倒黴的。走哪兒哪兒塌,簡直就是專業團隊殺手。誰攤上他,都是誰的服氣。”
兩人一邊小心翼翼地選擇了一條看起來稍微乾燥點的甬道往前走,一邊嘰嘰咕咕的蛐蛐吳邪,從吳邪的欠債不還說到他的“開棺必起屍”體質。
論如何驅散黑暗和恐懼?
答:蛐蛐吳邪,沒有恐懼,全是怒氣。
而遠處的吳邪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一個勁納悶自己是不是感冒?
但就是沒想到,是有人把他反反複複的罵來罵去。
走了大概十來分鐘,甬道似乎到了儘頭,前麵是一個稍微開闊點的空間。
打火機的光有限,看不真切。
“好像沒路了?”許思儀伸長脖子往前看。
黎簇舉高打火機,火苗搖曳著向前探去:“等等……那中間好像有個東西……黑乎乎的,個頭不小。”
兩人慢慢靠近,借著越發微弱的火光,一個模糊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
那似乎是一個雕像,矗立在墓道的中央。
“喲,南海王還挺講究,門口還放個迎賓的?”許思儀試圖活躍氣氛。
隨著他們越走越近,雕像的細節也慢慢呈現。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極其誇張的,肌肉虯結的腿,上麵似乎還刻著複雜的雲紋。往上看,是綁著無數個小錘子和鼓造型腰帶的壯碩腰身,再往上……
黎簇手裡的打火機猛地抖了一下,火苗噗地差點熄滅。
許思儀倒吸一口涼氣,猛地停下腳步,眼睛瞪得溜圓。
尖嘴猴腮的腦袋。
看起來有點像老版電視劇裡雷震子的感覺,但又不太一樣。
黎簇和許思儀僵在原地,足足沉默了十秒鐘。
“……這……”許思儀的聲音有些飄忽:“這…雷神…還挺搖滾的。”
黎簇嘴角抽搐著,努力組織語言:“這玩意兒鎮在這兒,邪祟看了都得愣三秒思考一下人生吧?”
許思儀直接繃不住了:“好像被雷劈過…”
突然,那雷神像似乎微微震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仿佛內部機括轉動的“哢噠”聲。
笑聲戛然而止。
黎簇和許思儀瞬間僵住,齊刷刷後退一步,警惕地盯著那座抽象派神像。
“你聽見沒?”許思儀小聲問。
“好像有什麼動靜?”黎簇把許思儀往後攔了攔。
又等了幾秒,再沒動靜。
許思儀鬆了口氣,試圖緩解緊張:“嚇我一跳,估計是年頭太久,站不穩了……”
黎簇:“……還是繞過去的好。”
然而,黎簇話音剛落,那神像的腦袋,突然以一種極其緩慢又詭異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