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是古墓,而是更離奇,更貼近某些本源的東西。
隔壁隱約傳來床板輕微的晃動聲和壓抑的,屬於許思儀的嗚咽聲,雖然微弱,但在寂靜的夜裡,還是不可避免地鑽入他的耳中。
吳邪夾著煙的手指緩緩收緊,指節微微泛白。
他麵無表情地抬起手,將剩下的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裡。
然後,他站起身,拉上了窗簾,徹底隔絕了外麵那座詭異的山。
吳邪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走廊裡,深吸了一口氣後,走到隔壁的門前,開始踹門。
不讓他好過是吧?
你也彆想好過。
被打斷的黎簇額角青筋瞬間暴起,強忍著怒火起身,隨後抓過床邊的短褲套上,走到門口後,一把拉開門,就看到吳邪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吳邪!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不睡覺跑來踹門?”黎簇壓著嗓子低吼。
吳邪眼神都沒往屋裡瞟,直勾勾盯著黎簇那張寫滿“欲求不滿”的臉,語氣平靜:“我睡不著。”
“你睡不著就去死!去撞牆!去臥鐵軌!上吊也行!隨便你!彆他媽來打擾老子好事!”黎簇氣得差點原地升天,砰地一聲狠狠摔上門,力道大得牆皮都簌簌往下掉。
許思儀抓著被邊,看著黎簇那差點氣到原地升天的樣子,也抱怨道:“我就說讓你輕點,現在舒坦了?”
回到床上,黎簇煩躁地揉著頭發,拱到許思儀麵前,滿臉委屈和不爽:“你就不能讓他滾嗎?啊?我看見他就煩!”
許思儀伸手推了推他湊過來的腦袋,哭笑不得:“那他會滾嗎?你看他那樣子,像是會乖乖滾蛋的人嗎?再說了,你這跟撒尿圈地盤似的,有用嗎?”
“我不管!”黎簇惡狠狠地在她鎖骨上又啃了一口:“他就是嫉妒!小人!禽獸!”
許思儀推了推黎簇的腦袋。
怎麼就都跟狗一樣?
她是屎嗎?
家裡的狗都這麼喜歡啃她?
“你起開!離我遠點!”
門外,吳邪聽著裡麵隱約傳來的抱怨和許思儀的罵罵咧咧,嘴角微勾了一下,這才慢悠悠地踱回自己房間。
嗯,心裡平衡多了。
清晨,天光亮的刺眼,乾燥的風卷著沙礫,打在農家樂的窗欞上劈啪作響。
吳邪一把拉開越野車的駕駛座車門,利落地坐了進去。
發動機沉悶的轟鳴聲打破了小院的寧靜。
他調整了一下後視鏡,目光順勢掠過窗外,落在了正磨磨蹭蹭收拾背包的許思儀身上。
今兒她穿了件高領的緊身上衣,加牛仔褲,顯得她腿長腰細。
頭發在腦後紮成了一個略顯淩亂的小丸子,幾縷碎發垂在頸側,正好遮住了某些若隱若現的紅痕。
吳邪眯了眯眼,他敢肯定,那些紅痕都是黎簇故意弄出來的。
不然的話,不會連高領衣服都遮不住。
幼稚。
吳邪按下副駕駛的車窗,手肘搭在窗框上,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不上車等什麼呢?是需要我說‘公主請上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