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頓時捂住自己的口鼻,開始後退,遠離那支箭。
緊接著,又是幾道破空聲從他們側上方的樹林中傳來!
“嗖!嗖!嗖!”
更多的黑色短箭精準的射入蟲群最密集處,每一箭落下,都有一片甲蟲僵死。
剩餘的甲蟲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和威懾,潮水般向四周的灌木和落葉層中退去,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滿地狼藉的蟲屍和那幾支顫動的黑羽短箭。
一切發生得太快,從蟲群出現到被擊潰,連兩分鐘都不到。
密林中重歸寂靜,隻有眾人粗重的喘息聲。
吳邪捂住自己的口鼻,看向張起靈,用眼神詢問他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胖子一隻手捂著口鼻,一隻手舉起了工兵鏟。
張起靈握刀的手並未放鬆,隻是眼神微微閃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一個高挑瘦削的身影,從遠處的樹上跳了過來,蹲在樹枝上。
看到有人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一個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
來人穿著略大一號的黑色皮衣,拉鏈敞開著,露出裡麵同色的T恤。
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逐漸暗淡的天光下,顯得玩世不恭又深不可測。
右手握著一看就是手搓出來的黑色手弩。
中指和食指非常的長,弩弦還在微微顫動。
目光掃過狼狽的眾人,在張起靈身上略一停頓,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然後,視線落在了許思儀的臉上,嘴角的弧度擴大,露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齒。
聲音慢悠悠的響起,在寂靜的林中格外清晰:“幾天不見,想不想表哥~”
張海鹽說著,瞥了一眼緊握著許思儀手,臉色沉靜的吳邪。
隨後,視線重新落回許思儀震驚的臉上,笑意加深,帶著滿滿的戲謔:“看來我不在的時候,小表妹不太乖哦。”
許思儀看著突然出現的張海鹽,皺了皺眉,有些嫌棄的說道:“你怎麼穿著品如的衣服?”
張海鹽停下腳步,哽咽了一下,看表情,總覺得他一下秒能哇的一下哭出來。
而思維活躍的許思儀,看到張海鹽這個委屈的表情,內心一瞬間腦補出來一萬字的顏色劇情,看著張海鹽,表情無比的複雜,開口問道:“他....你....嘶...好變態哦....咦....超級無敵大變態....”
“?”
張海鹽這輩子都想不到,就因為這幾天在這裡除蟲,搞的自己衣服上全是殺蟲的藥,衣服天天都要洗,快要搓爛了,所以借了套黑瞎子的衣服。
結果這形象在許思儀的心裡,從普通變態徹底的淪落成了超級無敵大變態。
張起靈收刀入鞘,他看向張海鹽,微微點頭示意。
張海鹽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們從旁邊繞過來,離那些插著黑羽箭的地麵遠點。
“繞過來,彆沾上了,藥勁兒大。”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從旁邊繞過那片蟲屍墳場,跟著張海鹽轉身往遠處走著。
腳下的路越發難辨,張海鹽卻走的輕車熟路。
他一邊走一邊隨口解釋:“我們到這裡的時候,就發現這裡被這些蟲子給霸占了。這些蟲子把不光趨熱趨光還趨人味兒,個頭不大,毒性卻不小,被咬傷一口,輕則紅腫潰爛,重則高燒不退產生幻覺。這片林子最近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冒不出來不少,我和瞎子這幾天就在清理這些玩意兒。”
至於他怎麼知道這些蟲子的毒性如何。
彆問,問的話,這就是他想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