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對吧?”
許思儀沒理會他,隻是順著他的臉頰摸到下巴,隨後上前一步,緩緩抱住了他的腰身,緊接著將臉頰貼到他的身上。
不就是玩謎語人那一套嗎?
天天被他們忽悠來忽悠去的,她還是能長點心眼子的。
現在她隻要隨隨便便扔出來一句話,
就夠張海鹽在腦子裡腦補出來一百個結果了。
張海鹽整個人徹底的僵住。
他沉思了起碼能有一分鐘。
這已經超過了他的思考習慣。
他一向是做事情,先做後想的。
但此刻不由得他不想,
許思儀柔軟的身軀緊緊的抱著他,柔聲細語的和他說話。
對於,許思儀,他是有幾分喜歡的,但他也得承認,他一開始對她產生好奇,隻是因為她讓他回想了記憶裡某個不可言說的存在。
他忍不住想要靠近,然後慢慢的又被她完全不一樣的性格所吸引。
他沒把她當成蝦仔的替身。
他是真的能夠分清楚她是誰。
在他這裡也不存在什麼替身。
更不可能有替身。
那是在侮辱他們。
他是他,她是她。
他們都是他心裡獨一無二的存在。
張海鹽的呼吸都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這一刻的他,想起了南洋的風,總是帶著海邊獨有的鹹腥。
席卷過他的生命。
他本名張海樓。
是他乾娘取的名字。
取自小樓一夜聽風雨。
張海鹽是因為霹靂州的人樓字發出來的音就是鹽。
原本他有個樓鬼外號的他,到了南洋也變成個了阿檳,後來他又給自己取了個小張哥的外號。
從錯位的名字,到後來一變又變的外號。
像極了他這總是在變化的人生。
得到又失去,失去又得到,最後一無所有。
他以為他已經習慣這種分分合合的生活。
習慣了這種總是漂泊,沒有居所的日子。
但在許思儀這裡,在聽到她說她一定能陪他走到最後的時候。
那顆漂泊的心,像極了海鳥見到了久違的綠洲,忍不住想要停留片刻。
仿佛又找到了他與這世間的羈絆。
舍不得離開,但看到海島上還停留著彆的鳥兒,又想要再次展翅離開,卻也忍不住會想要把那些鳥兒都趕走,獨自占有。
他不敢靠的太近,是怕再經受一次離彆。
他用嬉笑來掩蓋自己貧瘠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