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一望無際。
所見之處隻有不見五指的黑,讓人畏懼,讓人害怕。
然而……
黑夜終究會過去。
隨著時間推移,明晝降臨大地,照亮了每一個角落。
山川!
河流。
以及……小小的房間中,無數人會被陽光喚醒。
諸葛瑾綿就是其中之一,陽光照在映照在她的臉上,原本均勻的呼吸驀地一頓,纖長的睫毛也微微顫抖。
想要睜開眼睛,可她發現自己竟然做不到,僅僅是睜開一條縫,便因為刺眼的陽光,不得不再一次閉上。
天亮了?
這讓她有一些意外,時間過的好快。
就感覺沒睡一會兒。
竟然早上了。
然而最讓諸葛瑾綿困惑的不是這些,而是叫醒她的元凶。
陽光!
為什麼房間裡會有陽光?
她有睡覺拉窗簾的習慣,就算太陽升起,陽光也不會影響她一分,難道是昨天忘記拉了還是因為什麼?
這個可是大問題。
被外人窺見閨房,那可就壞了名節!
因為被強製喚醒的原因,兩隻眼皮不斷的打架,或許有一些不適應,但為了探索真相,她做出了決斷。
在一番拉扯之後,意識的清醒,終於戰勝了身體的慵懶。
本想去看一看窗簾,可當睜開眼,看到麵前一幕的瞬間,諸葛瑾綿整個人如遭雷擊,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在這一刻,她隻有一個想法。
自己在做夢!
一定是在做夢,如果不是做夢的話,為什麼自己麵前會有一個人?
而且這平坦的胸脯。
這竟然是一個男人。
的確!
諸葛瑾綿被同化了不少,可骨子裡的傳統教育還在,女子閨床,豈容男子隨意窺探,更何況是同榻而睡。
此時她呼吸都要停滯了,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幾分。
慌張。
緊張。
恐懼。
各種情緒籠罩心頭。
直到諸葛瑾綿抬頭看清楚對方長相,這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氣,自己旁邊是男人沒錯,但這個人不是彆人。
正是陳煜。
還好……還好……
但在這想法出現之後,她內心都要掀桌了。
還好什麼?
陳煜不是男人啊。
並且在這一刻,大量的記憶湧入腦海。
為什麼陳煜會在這?
為什麼沒有拉窗簾?
為什麼睡這麼久?
一切想明白了。
這都是什麼啊。
諸葛瑾綿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有一種生氣,有一種無奈,還有一種害羞,甚至還有一絲絲的高興。
這種情緒很複雜。
但現在該考慮的不是這個,而是現在的情況,如果是分開而睡的話,諸葛瑾綿不會有什麼特彆想法。
睡就睡了!
偷偷起來就行,神不知鬼不覺。
然而現在不是這樣的。
此時兩人距離非常近,或者說……已經是負距離。
沒錯!
就是這樣。
因為此時兩人相擁在一起,準確來說是諸葛瑾綿單純的掛在陳煜身上,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抱著布娃娃一般。
不對!
應該是樹袋熊更合適。
這讓她有些不理解,昨天放在中間的玩偶呢。
哪去了?
諸葛瑾綿下意識瞥了眼床角,隻見那隻毛絨兔子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顯然是被她夜裡無意識地踢下去的。
什麼時候下去的?
她不清楚。
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如何如何慢悠悠的離開,並且不會打擾到陳煜,因為她很清楚,對方是先來的那個,自己是後麵那個。
這如果被發現。
陳煜一定會倒打一耙。
不對!
本來就是他占據主動權。
諸葛瑾綿不是吃虧的主,為此她絕對不會給予陳煜這個機會,現在能做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消除現場證據。
首先就是要從陳煜身上下來,並且不能打擾他。
就這樣……
慢慢的!
慢慢的。
在行動過程中,諸葛瑾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以說……當年打仗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就差一點,差一點。
漸漸地……諸葛瑾綿徹底鬆開了陳煜,並且在這個過程中,對方沒有察覺分毫,現在將會開始第二步,那就是離開臥室。
到時候隻要她不承認,對方也無可奈何。
鬆開順利!
慢悠悠的下床,兩隻小腳丫赤裸著落在地上,動作非常輕微,好似一片羽毛一般,為了聲音更加輕微。
拖鞋都不穿。
一切非常順利,然而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
DUang!
一個工人遺留的礦泉水瓶被她無意踢飛,此時諸葛瑾綿隻有一個想法。
完了!
一切完了。
這聲音的加持下,陳煜直接被瞬間驚醒,隻不過此時的他狀態很奇怪,跟諸葛瑾綿剛醒的情況類似。
有些迷茫!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到底怎麼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諸葛瑾綿。
什麼鬼?
“丞相大人,您在那乾什麼?”
“!!!”
諸葛瑾綿身子一僵,請問這個要怎麼回答?
坦白?
怎麼可能坦白,如果真要說出昨天的一切,天曉得眼前這人會不會笑話自己,其實笑話也可以接受。
萬一這人得寸進尺,以這個為理由讓她繼續陪睡覺怎麼辦?
這一次隻是陪睡覺?
下一次呢。
老娘清白不要了?
可不承認的話,這個要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