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於乾淨、甚至稱得上空曠、清冷的西廂房,楚璃屏退了丫鬟,關上門,方才一直強撐的堅強瞬間垮塌,眼圈微微泛紅。
李長安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撫著她的背,柔聲道:“想哭就哭出來吧,在我麵前,不必忍著。”
楚璃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
“我不是想哭……隻是覺得心寒。我好歹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居然……還不如那兩箱靈石重要。
夫君,你知道嗎?
我剛才本來還想告訴他們,李家如今已非昔日可比,是一流家族了,你更是氣海境的強者……可現在想想,還是算了。我真不想看他們知道後,又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那隻會讓我更惡心。”
李長安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歎道:“夫人通透。這八萬靈石,隻當是我們給蓉兒的禮金。明日吃完午宴,我們便走。以後,少回來,少跟他們來往便是。”
楚璃抬起頭,擦去眼角濕意,用力點頭,“嗯,我有夫君就夠了。”
看著妻子依賴信任的眼神,李長安心中感動之餘,原先對杜文軒的那股敵意,徹底轉化成了冰冷的殺意。
覬覦什麼不好,敢把主意打到他夫人頭上?
簡直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當晚,楚府正廳。
燈火通明,觥籌交錯。
楚家有頭有臉的人都在場,杜家除了準女婿杜文軒以外,負責接親的長輩,杜文軒的二叔杜白石也坐於首席。
沒了李長安和楚璃在場,楚天雄、林氏招待杜文軒更是殷勤備至。
楚蓉坐在杜文軒身邊,不停給他夾菜,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
酒過三巡,杜文軒狀似無意地問道:“伯父,伯母,我那位連襟所屬的李家,在清風城底蘊如何?今日看其排場,似乎,也不像您二位之前說的那般不堪啊?”
楚天雄放下酒杯,哼了一聲,“文軒賢侄,你是不知內情。那李家,在清風城也就是個三流家族,跟杜家比起來,那就是螢火與皓月之彆。
至於李長安那廢物東西,之前病得差點死了,最近才好轉,能拿出那些靈石,指不定是動了什麼不該動的東西,或者走了什麼歪門邪道。”
林氏更是撇嘴,語氣怨毒。
“本以為他身為武道家族族長,將來能有所作為,我們才將璃兒嫁給他。
結果嫁過去沒多久,他就重病臥床,兩年多來一事無成,璃兒也跟著受苦。這回能拿來如此多禮金,算他還有點良心,知道孝敬長輩。不過啊……”
她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惡意的笑。
“我聽璃兒去年回門時隱晦提過,李長安好像還天生不舉呢。不然成親這麼久,璃兒肚子怎麼一直沒動靜?可憐我的璃兒,嫁了個廢物不說,還得守活寡!”
“哦?竟有此事?”
杜文軒眼睛一亮,心中狂喜。
李長安不舉?
那楚璃很可能還是處子之身,如此絕色,而且未被碰過……
他隻覺得一股邪火從小腹竄起。
楚蓉麵露驚訝,“呀,原來是這樣嗎?難怪姐姐之前回來都愁眉苦臉……”
杜文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躁動,麵上卻露出同情和惋惜之色。
“伯父、伯母,聽你們這麼一說,我這位大姨子,真是命苦啊。”
他頓了頓,似乎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才緩緩開口:“伯父、伯母,小侄有一個想法,說出來望二位不要生氣。”
“賢婿但說無妨。”
林氏忙道。
杜文軒輕咳兩聲,正色道:“既然李長安如此……不堪,還身有隱疾,我未來大姨子跟著他也隻會受儘委屈,虛度青春。說實話,今日一見楚璃小姐,我亦是驚為天人,心中頗為憐惜動心。不如……就讓她與蓉蓉一起嫁給我,如何?
我定會好好待她,絕不讓她再受半分苦楚,總好過跟著李長安那個廢物,守一輩子活寡。”
“什麼?”
楚蓉聞言,頓時色變。
她實在沒有想到,未婚夫杜文軒居然能說出如此令她心寒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