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川回神,歉意一笑:
“想起些案情細節,走神了。”
“公子放心,此案錦衣衛定會全力追查。”
劉成左深深一揖:
“有勞。”
待劉成左離去,陳墨川走出書房望著院子裡那顆銀杏樹。
這府邸看似哀戚籠罩,底下卻暗流洶湧。
十萬兩銀票,通敵密信、偽造的自殺現場,還有那個看似完美無缺的劉公子。
他摸了摸懷中那遝銀票的厚度,又按了按藏著密信的胸口。
大發橫財?
這橫財背後,怕是萬丈深淵。
但陳墨川嘴角卻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怕什麼?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好不容易撞上這麼一樁潑天富貴與驚天密案,若不攪它個天翻地覆,豈不白來這世界走一遭?
這時王黑牛摸著腦袋走上來詢問;
“頭兒,這案子你有把握三日內破嗎?”
陳墨川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王黑牛看出陳墨川難處道;
“頭兒是發現線索了,還是不信任俺老牛?”
陳墨川略一思忖,他並不了解金吾衛體係,再說王黑牛是他鐵杆,要探查案子總不能自已一個人去。
隨即壓低聲音道;
“此事我隻告與你一人知曉,若有第三人知曉,你必定性命不保....”
王黑牛見陳墨川如此鄭重,當即點點頭道;
“頭兒你放心,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說!”
陳墨川將信中內容告知王黑牛!
“營救死囚,通敵牟利?”
王黑牛倒吸一口涼氣,愣愣道;
“莫非是交易既成,被人滅口?”
陳墨川點頭:
“凶手處心積慮,將謀殺偽裝成自殺,正是怕暴露背後關聯。”
王黑牛卻摸著下巴提出異議:
“既怕暴露,為何殺完人不放一把大火,將劉府燒的乾乾淨淨,豈不更穩妥?”
陳墨川拍了拍王黑牛的腦袋道;
“那這事不就鬨的人儘皆知,不查個水落石出,能結案嘛?”
王黑牛聽得連連點頭;
“頭兒說的是...”
“頭兒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出府追查真凶!”
“沿著翻牆的痕跡,定能查出些東西....”
陳墨川聽後微微搖頭道;
“這些痕跡是凶手故布疑陣...”
“隻怕凶手還在劉府之中!”
“什麼...”
王黑牛麻了。
剛才聽陳墨川在中郎將身旁說得振振有詞,怎麼到自己這突然變了口風?
王黑牛沉吟半晌,拋出一個難題:
“頭兒,你的意思是劉府中下人所為?”
“可是...劉玉輝也是朝廷命官,就是有下人潛入想要逼迫劉郎中就範,隻怕也是不成...”
“再說現場壓根就沒有搏鬥痕跡....”
“除非是至親之人,讓他彆無選擇!”
陳墨川聞言,一副孺子可教也。
“對嘍...”
“所有的不合理都成為合理之時,就是真相!”
王黑牛卻苦笑搖頭:
“此言雖則驚人,卻有兩處難解。”
“其一,劉成左弑父,動機何在?”
“其二,也是更要緊的,作案時間對不上啊!”
“剛才我們帶來的兄弟盤查過,劉成左昨日一直呆在自己臥房...”
“昨夜臥房還傳來他與其他女子歡好的聲音!”
“若他是凶手,難道能在臥房一邊與女子歡好?”
“一邊作案殺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