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黑牛見狀不由發出一聲感歎。
“世道便是如此,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一人作孽,滿門遭殃....”
“劉府上下這些年享儘了劉玉輝官位帶來的福澤,如今大廈將傾,覆巢之下,又焉能有完卵?”
“那劉霜霜縱然顏色傾城,在這滔天洪流麵前,亦不過一飄萍罷了。”
陳墨川拍了一把王黑牛的腦袋。
“你他娘的是打算當詩人,還是咋的....”
王黑牛摸了摸腦袋道;
“我不過感歎一二...”
隨即抱拳鞠躬猛然行禮;
“我王黑牛雖然粗苯,卻也懂得忠心二字!”
“頭兒原來不參與朝堂爭鬥,那便無妨!”
“可如今被卷入滔天洪流,我王黑牛在此立誓,若不忠心與頭,必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陳墨川當即扶起王黑牛,這小子看著憨憨傻傻傻實際是大智若愚...
“走,去大廳找些吃食!”
他不再多想,袖中的十萬兩銀票與那封足以掀起腥風血雨的信函,一者關乎自身實力前程,一者關乎案情大局,都需妥善處置。
而凶手劉成左那看似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他心中實則已有破局之策,隻是眼下,還不到和盤托出的時候。
這京城的天,不知何時,就要因這樁案子,徹底變上一變了。
陳墨川假模假式在劉府又轉了一大圈,天色慢慢轉暗,才帶著一眾手下返回金吾衛衙門。
剛入衙門,就聽見劉能在邀功...
“大人,經過卑職不屑努力終於探的一絲線索!”
“那賊人毒殺劉郎中,便翻牆而跳,最後消失在城西萬佛寺...”
“想必此案與萬佛寺的禿驢有關!”
“請大人書寫架帖,我這便去萬佛寺拿人....”
陸長風思索片刻拿起桌上毛筆,便開始書寫。
這時陳墨川剛踏入陸長風值房。
劉能眉毛微挑朝著陳墨川得意一笑,那表情似乎再說。
“這案子首功是老子的,等抓到真凶....”
陳墨川並未言語,隻是默默看著這一切。
他這邊動靜鬨的越大,那劉成左才會放寬心...
待劉能拿著架帖滿意離開,陸長風才緩緩抬起頭道;
“你在劉府又何發現?”
陳墨川拱手將自己的分析合盤托出,又將那封密信遞到陸長風桌前。
這是他思來想去的結果,如今職位太低,修為不夠,這麼大的事,這後果他扛不住...
能昧下十萬兩,此次收獲已經夠了。
陸長風看完書信,眉頭瞬間擰成疙瘩:
“這...這...”
“劉郎中通敵?”
“殺他者還是他親兒子....”
“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可他有不在場證據,難不成是劉成左一邊行房,一邊去殺人滅口?”
陳墨川嘴角一彎,露出個頗有些憊懶的笑:
“若那行房之人……不是劉成左呢?”
“不是他?”
陸長風一怔。
“正是。”
陳墨川踱了兩步:
“乾這種大事必定有人合謀....”
“再說行房之時,熄燈吹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