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宋莊橋帶著張博士三人去了實驗室,保護扶綏的牌靈師則帶著她去了醫療站。
醫療站外麵席地坐了不少傷員。
“扶小姐,這些都是被感染的人類,妖魔之氣鎖住後牌靈師便不能再使用念力,否則妖魔之氣就會爆發。”一旦爆發他們回天乏術。
現在已是冬天,這些感染傷員就這麼露天席地靠坐在一起。
且西南部冬季多霧雨,夜間潮濕陰冷,扶綏鼻尖縈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裡麵還裹挾著腐臭與血腥,她指尖攥緊褲沿。
想也知道這些戰士為什麼睡在外麵。
護衛帶著扶綏進了最大一個軍綠色的帳篷,帳篷裡同樣擠滿了受傷的病人,這些人的傷比外麵的人嚴重太多。
“扶小姐,您小心腳下。”護衛提醒扶綏。
扶綏低嗯一聲,目光落到了靠近醫護人員的一張病床上。
年輕士兵蜷縮著在病床上,上身赤裸著,左手臂被妖魔整根咬了下來。
胸膛布著幾道深可見骨的抓痕,被感染的黑色血肉向外翻綻。
身上的傷一直流著血,床單被浸染成暗紅色,還在往下滴著血水。
護衛順著扶綏的視線看去,低聲解釋:“他身上的傷一直愈合不了,我們換了好幾個治療牌靈師都沒辦法讓他傷口愈合。”
“每次治療好,不出一個小時傷口便會再次裂開,那些妖魔造成的傷害升級了。”
除了可以感染,還能讓傷口不愈合。
這次接張芝琪三位博士過來,也是為了攻克這個問題。
“這樣的傷員很多嗎?”扶綏朝著那邊走去。
護衛點頭:“多,我們傷患帳篷裡基本都是這種。”
“三十八床病人傷口再次裂開,來位牌靈師。”
“二十一床……”
牌靈師們立刻在帳篷裡快速行動起來。
扶綏避開他們終於走到那名傷員身邊。
念力一湧,女媧牌靈召喚出來。
“救世。”淡綠色的靈力從她手心溢出,順著她的指引落到士兵傷口處。
剛觸碰到傷員的皮膚,便感覺到一股暴戾的妖魔之氣反撲,她眼神一冷,手上淡綠色的光芒更加濃鬱。
傷員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按住他。”扶綏冷喝一聲,護衛第一時間出手傷員固定住。
隨著妖魔氣息被拔除,傷員頭上青筋暴起,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傷員掙紮的動靜漸漸削弱下去,整個人很快安靜下來,那股妖魔之氣被祛除乾淨了。
傷員血肉上的黑色開始消散,直到完全恢複成紅色後,傷口迅速愈合。
“扶小姐,成功了嗎?”護衛驚喜又期盼地看向扶綏。
扶綏隻道:“一個小時後看看。”
“這位是?”一直在一旁安靜看著的醫護人員和牌靈師開口詢問。
“這位是黎部長找來拔出妖魔之氣的外援,陳治療,你安排一個空地出來給扶小姐使用。”
陳治療剛才一直看著扶綏治療,看見妖魔之氣被拔除的時候,他內心地震蕩沒有人知道。
聽見護衛的話,他立即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陳治療腳步匆忙地離開,很快就騰出了一個一平米的空地,還給扶綏安排一把椅子。
安排好扶綏,陳治療道:“去把外麵的感染者叫過來排隊治療吧。”
很快,扶綏麵前就排起了隊伍長龍。
……
接下來的日子,扶綏除了念力枯竭的時候就沒怎麼休息過。
被感染的人太多了,她現在雖然已經晉升成了中級牌靈師,但念力也經不起這麼不停歇地消耗。
基地長那邊派人送了不少恢複念力的好東西過來,還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看了幾分鐘扶綏治療的過程。
然後精神振奮地回了戰場。
一晃眼,扶綏已經來了西南一個月的時間。
天氣也漸漸入春,西南的山野中開始染上彩色。
“扶小姐,今天也要一起去前線嗎?”護衛跟在扶綏身後低聲詢問。
扶綏治療完最初積累那一批感染者之後,時不時也會去前線增長一下實戰經驗。